待殿中只剩下厉明枝一个人的时候,她挺直的背脊立即弯了些许,之前面对方太医的镇定神色也逐渐慌乱起来,遥遥望去,似乎能看见她含在眼眶里面的泪珠。
“外祖母……”
脚步踉跄了几下,厉明枝跪在太后的床榻前,她手指颤抖地摸了摸榻上虚弱至极的太后,娇柔的嗓音里带上了哭腔。
“是念念没有保护好外祖母,您放心,念念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外祖母…你千万不能丢下念念。”
她紧紧握住太后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将脸埋在太后的手背上,殿内响起小声的啜泣。
与此同时,宣慈殿外,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
长华殿。
“你当真瞧清楚了?”
少年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的喑哑,眉清目秀的脸上带着傲慢骄矜,他拨弄着手上的物件儿,唇边勾起一抹笑。
“回二殿下的话,奴婢瞧得十分仔细,现如今宣慈殿内,只有乐昭郡主一人,太后也的确病倒了。”
跪在他面前的小宦官恭恭敬敬地回着话。
商宴眉眼一抬,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轻笑道:“皇祖母病了,可寝殿内却不准留宫人和太医,反倒是她自己守着,有意思,看来几年不见这位小郡主倒是被皇祖母和媚妍夫人教导的处变不惊啊。”
宦官听了他的话,暗自琢磨,而后试探地问道:“太后的事情要不要奴婢去禀报给皇后娘娘?毕竟陛下如今不在宫中,太后病重,兹事体大。”
“不。”
商宴摇了摇头,眸中精光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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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虽不像皇长兄那般,参与朝中政事,但对朝堂局势也有所耳闻,”商宴道,“这些年定远王和王妃替父皇巡视各州,庙堂之外,各州稳定少有龃龉之事,厉小侯爷在西北边境一守就是数年,期间蛮夷侵扰次数较之往年明显减少许多。”
“也因此,父皇对厉家上下更是看重,不但嘉赏良多,甚至还在宫内为厉明枝建造了浮温阁,如今父皇去温泉别宫修养,满宫妃嫔也只带了媚妍夫人一个…”商宴越说脸色越阴沉,他微微阖眸,缓了口气道,“父皇不在宫中,监国一事落在了皇长兄的身上就算了,他竟然下旨让商烬那个废物从旁辅政!”
商宴的声音愈发阴冷:“父皇的心当真是偏的厉害,这些年来他冷落母后,打压本殿下和柳家为皇长兄铺路也就算了,可明明本殿下才是他的嫡子!商烬那个废物凭什么能越过本殿下?难道就凭他被养在清池宫,养在媚妍夫人名下吗?!”
“殿下慎言。”
他这一番怨怼的言论,把宦官吓得直接跪趴在地上,惶恐不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