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旬应声“好”,转身要走,终是回头,对姚沁兰道:“以后别‘外甥’‘外甥’的叫,那是太子,未来的天子,小心被人说你大不敬。”
姚沁兰一愣,道:“本来就是一家人,谁敢说什么?”
叶旬只能叹一声,走出去了。
昨夜下了雪,好在雪不是太大,下的时间也不长,虽极冷,路上还不算太难行。进了宫,却见今日进宫的大臣特别多,一些平日不见却是德高望重的老臣都来了。见面的大臣看到他都有些吃惊,但却没有人问什么,只有姚氏一党的两个人过来奉承了几句。随着太监宣布上朝,大家依次走了进去。
最开始一切正常,有大臣禀奏了几件事,随着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叶旬突然听到有人道:“臣有事!”他转头一看,却见江琮站了出来。叶旬脑子“嗡”的一声,不及思索,忙道:“臣也有事要奏!”
太子看看两人,道:“叶爱卿来上朝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叶旬便大声道:“臣起奏,多日不见皇上,请太子恩准,让臣等去见一见皇上!”
此言一出,朝堂上众人顿时呆住了,片刻,都小声议论起来。
太子不悦道:“叶爱卿此言何意?父皇病重,不宜见人。”
“是不宜见还是不能见?”叶旬开了口,倒少了几分惧怕,便按昨夜想好的接着说道:“近日臣听到不少传闻,说皇上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了,臣忧心皇上安危,请太子准臣等去见一见皇上。”
此言毕,朝堂上议论声更甚,有一些大臣也站了出来附和。
太子犹觉得叶旬是自己一边的人,以为他是想堵某些人的口,便道:“江爱卿多虑了,父皇有母妃照料,近日已有所好转,什么下毒之类更是无稽之谈。诸位不要听信谣言……”
“是谣言么?”江琮忍不住开口,“可臣昨日刚见过皇上,皇上形容憔悴,面色发黑,倒与叶大人说的相似。”
“大胆!”太子斥道:“江大人可不要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臣也见到了,与江大人说的一样!”
“臣也在!”内阁几位大人站了出来。
太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江琮又道:“是与不是,一见便知,太子方才说皇上已有好转,臣斗胆请皇上出静心殿……“
”放肆!“太子厉声道:“父皇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如何能出来?江大人说这种话,是不要命了吗?!”
“江大人所言无错!”叶旬大声道,“皇上一向体恤臣下,若知臣等此愿,也必是愿见臣等一面的!”
“太子阻挠皇上见臣等,难道真是有什么阴谋么?”一位老臣忍不住叫道。
“听闻皇后已自刎而亡,不知是真是假,臣斗胆请皇上皇后一同出来,以正视听!”
朝堂之上更乱了,大多数大臣还是正直的,看这阵势,知道今日便要逼姚氏就范,当下纷纷站出来,一片声“请见皇上、皇后”!姚氏一党见人多势众,一时唯唯诺诺,也不敢大声说什么。
太子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但见群臣激奋无法控制,虽是寒冬腊月却是额前冒汗,低头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快去禀报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