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昏睡中的男子猛得叫出声来,身体直立坐起,神色间尽现留恋且惊惶之色,直至迷茫的双眸中顿显清明,才恍然醒悟,原来,又是一场梦。
额头之上,汗意涔涔,男子面色中稍显苍白,一头墨玉长发尽数变成白色,就连眉色也亦如此,而男人却像是浑然未觉,微微喘着粗气。
“魔主!”
门外传来司寒谨慎之音,男子微怔过后,低声开口:“进来吧!”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瞥见床榻之上穿着寝衣的颜易,司寒神色间未有丝毫诧异,将门重新关好后才走进来,移步到床榻前,出声寻问:“主子,可感到身体有何不适?”
“她还好吗?”
颜易不甚在意,刚要掀被下榻,便听到司寒甚为不满的声音响起:“原本这个时候主子不适合运功,更不适合远行。结果主子却执意跑去救那女子,伤了元气。
如今外面各派均在査找主子下落,这个时候若是再有差池,可如何是好?虽说主子病情罕见,即便想要那处子之血入药引,也根本无需大费周章…”
想到前日自家主子离开青谷后,才将那女子递到他怀中便一口鲜血喷出,失去了意识。
如今外面又局势紧张,上魔殿很多事等着自家主子定夺,司寒自然是心中有气无处发泄。
似是司寒聒噪之音引起了颜易的不满,只见颜易面色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带着一丝不满与威势,冷傲声音缓缓传来:“我睡了几日?”
“两日了!”接收到自家主子的警告神色,司寒识趣地停下话唠言语,敛眉回答:“今晚便是月圆之夜!不如就用那女子…”“住口!”颜易怫然不悦,冷喝出声,眉眼间蕴涵一丝高高在上的傲然:“依计行事,不许打她主意!”
“是!”
面对颜易浑然天成的霸气与威严,司寒也不敢多言,低声回答一个字,心中疑惑不解:难道主子对那姑娘一见钟情?
想到这种可能性,司寒不禁打了个寒颤,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了一大跳,若说他家主子有断袖之癖,他绝不怀疑,唯独这男女之情,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猛然回神,见自家主子已穿好了衣衫,白发如云,未束发髻,一抹碧玉抹额将一头白发一丝不乱地拢在了脑后,自然披垂,白玉锦袍与千丝白发相称,再加上俊美五官结合,更显妖异。
似是察觉到了司寒打量他的目光,颜易淡漠扫了他一眼,司寒忍不住颤抖,连忙垂眸上前:“那…姑娘背上短匕已清除,袁俊英那个老匹夫交出的止血药果然好用,只是大罗宫也算是名门正派,居然有如此狠毒凶器…”
对于沐云浅的称呼,司寒迟疑了好一会儿,本来是想说一下沐云浅的伤情,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跑了题,看着自家主子的脚步微顿,司寒连忙回到正题:“元阴失功散、冥阴噬魂丹这两种毒药皆是出自主子之手,其中毒性与威力也自然不言而喻,属下已用内力护住其心脉,再用护脉丹以及四象丸为姑娘吊着一口气,可若毒性不解,也维持不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