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魔殿所制之毒,销往四州各个角落,只要有足够的银两便可以买到,惟一一点,便是所有出自上魔殿之毒皆是无解,除非是有血海深仇,否则不敢轻易尝试,因为中毒者必死无疑。
大概是对司寒行为的夸赞,只见颜易点了点头,迈步朝着房外走去:“去看看!”
这是一间地下密室,而沐云浅所在的房间就在颜易隔壁,房间陈设干净整洁,珍贵罕见的夜明珠在这里被当作照明工具,同时也令站在房门前的颜易一眼便触及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且呼吸平稳的沐云浅。
“不用跟进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只是一瞬间,颜易眉眼尽染冰霜,泛着彻骨的冷意,就连司寒也顿感诧异,听闻自家主子的话音传来,司寒驻足停在门前,等颜易走进房间,才将门关上,守在门口。
一门之隔,房间内颜易朝着床榻前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呼吸随之变得局促,双眸赤红,与他浑身上下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妖焼诡异。
手背青筋条条凸起,略显狰狞,即便颜易极度压抑却仍旧快要失去控制,只见他快走几步,白色身影赫然停在床前站定,爪影落下,停在沐云浅下颚,若再索紧几分,沐云浅便可气绝身亡。
就在颜易指尖成刃快要刺入沐云浅颈间时,突见沐云浅紧锁眉心,神色间尽是痛苦且虚弱的唤道:“阿娘…阿娘…不要抛下沐云浅,阿娘…”
与此同时,颜易猛然惊醒,迅速抽回手,想到自己这副鬼样子,刚要躲起来,才见沐云浅只是吃语而已,双眼却始终紧闭,察觉到沐云浅面颊处不自然的嘲红,颜易面色沉重,坐在床边,为沐云浅诊脉。
沐云浅的身体,远比颜易想像中还要严重,体内寒气入侵,阳气正在逐渐耗损,导致阳气不足,再加上中毒入血三分,即便有护脉丹和四象丸吊着一口气,实则已是被掏空了身体,就算救回来,没个三年五年,也别想下床行走。
只不过,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沐云浅所中之毒是颜易一手所制,自然也知解毒之法,他将对人性的失望与冰冷发泄在此,立誓只做无解之毒,可看来,他要破誓而为了。
颜易苦笑,脑海里浮现出某幅画面,神色间竟浮现出几分怜悯之色,就连颜易都未能有所发现,原本他的心,也不是空洞无情的。
突感身体异样,颜易猛然起身,朝着房门外大步走去,此次复发是比之前提前了许多,只因心中萦绕多年的疑惑得不到回答,颜易才只身犯险。
看似毫发无伤,实则仍被那'华盖十六阵'的阵气所伤,只不过为平安带走沐云浅,他一直在压抑而已,刚推开房门,颜易便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司寒怀里时,只虚弱的吐出几个字:“送我回房!”
从青谷赶回索溥时,已是深夜。
一路上,两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除了在驿站换马外便未曾休息过。
青谷之事发生,原本景同还担心大将军听闻那噩耗后会郁结成疾,可墨瑾瑜竟表现得出奇淡定,吃饭、交谈看上去与平时并无异样,甚至还时常挂着显少呈现出得笑意,可不知为何,景同心中却越为不安。
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又担心是自己想得太多,再勾起自家主子悲痛绝望的相思之情,就这样,景同一路纠结,满腹心事回到将军府。
“吁!”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借着夜色从后门回府,景同才勒紧缰绳便见门被打开,管家-刘盛快步迎出来,躬身唤道:“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