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有殷杨氏,殷文在家中的日子过得不舒心。
县衙有刚上任的新县令,殷文的日子更难过。
秦川跟他想象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跟那些从小到大只知道死读书,完全不懂民情,只知道科举,通过科举考上来的人也不一样。
几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在一路过来的路上,竟然把这边的民情全都了解了一遍。
殷文第二天才刚到衙门,就有衙役来请他过去了,让他到县令的书房,秦大人已经在那边等候他多时了。
等他到书房后,就看见秦川的书桌上摆正满满三大叠账本,全都是四年来镇海县税收和支出的公账。
殷文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他过去那么多年,这些账目都做得天衣无缝,连老县令都看不出问题。
秦川就算真的发现了问题,应该也很好糊弄。
于是他弯腰行礼完后,恭敬的问:“秦大人,属下刚到衙门就听见您在找我,立刻就赶过来了,您叫属下所为何事?”
秦川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却又锋利:“你来得正好,确实找你很久了,
这些账本都是我从县衙找到,昨晚本来只是想稍微看一下,没想到发现了不少问题,我睡不着,就看了一晚上,
书桌上面摆着的这五十二本的账本,全部都是有问题的,需要找你核对一下情况。”
殷文惊讶:“怎么会有问题呢?这些账目都是老县令之前往上头交接过的,如果有问题的话,一早就应该发现了啊。”
言下之意,这账本老县令和府衙都觉得没问题,你一个新来的在这里找什么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