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温月伸手,轻轻触上容山隐的面具,冰冷的金属摩擦,她扣住面具的边沿轮廓,抬手要揭开。
而就在此时,她的计划落空了。
一只修长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腕骨,那双冷漠的凤眼再次睁开。
容山隐制止她,气若游丝地开口:“别动。”
温月哑然。
好久之后,她蜷缩回手指,轻轻说“好”。
温月在容山隐的敲打下,想要收手。可是她明明都没有居心叵测的坏心了,手腕还是被紧紧扣在男人的虎口间,动弹不得。
男人的骨节硬朗,轮廓削瘦,如白玉无瑕。他锁着她,不让她离开半分。
小姑娘不解地拧眉:“山君?”
她低头,对上容山隐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郎君的眼尾狭长,晕染开一片潮红,如含秋池,水光潋滟。
他与她对视,眼底涌动着温月看不懂的浓烈情绪……令人生畏。
风又一次吹得烛光荜拨,飘来一阵荤肉的香味。
容山隐侧头,看到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他想开口提醒温月,又记起自己能和妹妹接触,无非是倚仗了“山君”这一重躯壳。
于是,他故意问:“阿月有没有对什么吃食忌口?”
温月被他搞糊涂了,但容山隐思绪清楚,口齿清晰,她心里对于他受伤出事的后怕,少了许多。
小姑娘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说:“我好像不能碰肉桂这等辛香料。”
“嗯。”容山隐低低应下,嗅了一下荤肉的味道,“菜肴里没有这一味香粉,你去吃吧。”
不然温月嗅到香料,早就浑身起疹子了,又如何能完好无损和他讲话。
说完这句,容山隐松手,闭上了眼。
此前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温月揉了揉腕骨,冰冷如玉的指骨紧贴肌肤的触感犹存。
她想起方才莫名其妙的悸动,又看到容山隐态度冰冷。
她心想,山君方才的莽撞,应该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怕她忍饥挨饿,想劝她吃一些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