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子不论去哪个部落小国做客,主人家都是备好酒肉以及美人,你们大嵩什么都不准备,难道是看不起夏人吗?枉我父汗还让王子亲自送公主灵柩回故国,让她入土为安,你们可真是太失礼了!”
丹徒愤愤不满。
容山隐笑道:“王子莫恼,实在是军中纪律森严,沈将军治下,不许军士纵情享乐。今夜,美人没有,美酒倒可畅饮,我陪王子喝两杯?”
丹徒最讨厌容山隐这类文官,嘴巴好似抹了蜜一样,和容山隐说什么重话都能被轻飘飘化解,他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里。
丹徒冷哼一声:“谁想和你喝酒!”
忽然,他瞥见容山隐身后的温月,腿都走不动道儿了。
温月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可是从她玲珑身段以及秀丽艳绝的眉眼,丹徒就能料定她是个美人儿。
美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嵩的文官竟然还敢耍他!
丹徒气恼,指着温月,道:“这不就是美人吗?今晚,本王子要她作陪!”
丹徒点名道姓要温月陪酒,军中的将士们听得火气上涌。虽说温月武艺高强,可他们连一个小娘子都护不住,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等其他士兵出声,容山隐先一步扣住了温月的腕骨。
他将她揽入怀中,客气地道:“王子说笑了,这位是本官家眷,是我已订了婚的妻子,不可割爱赠人的。”
温月猝不及防被兄长扣到了怀中,距离这样近,他与她几乎紧贴,男人身上强势而温润的松木香味席卷而来,裹住了温月。
炙热的气息,星星点点,落于温月的耳畔。
她莫名感到耳廓发痒,伸手揉了揉,没一会儿,她听到自己的、容山隐的燥乱的心跳。
“是吗?”丹徒将信将疑地看了容山隐一眼,他不知道容山隐是否在说谎。
不等他还要抢人,兄长巴苏那双杀人的金眸已经瞪过来:“闭嘴。”
丹徒对于巴苏的畏惧是深入骨髓的,他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答应了。
“算了算了,先喝点吧。”
巴苏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些软弱的汉人还不敢杀他们,正好趁此机会,他要留在军营里,探一探这些军士们的底子。
既然他们连虐杀保宁公主的仇恨都能忍耐,那么他们也有更多更狠厉的招数继续激怒沈逸。
只要逼得他们动手,巴苏便会即刻号召草原上的骑兵勇士,入侵大嵩。大家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一定能杀光大嵩国境内所有的汉人,独享这一片膏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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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苏和丹徒来者不善,容山隐唯恐温月有个闪失。
这夜,他斟酌许久,终于对妹妹说出了口:“我既在人前认下你是未婚妻子,为了扮演好这一场戏,委屈阿月与我同帐共住几日,也好打消这些狡诈夏人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