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医生,是想救死扶伤。
可她却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救不了。
这对她来说,怎么不算是天大的打击?
虞歆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泪眼摩挲看着安颐。
气若游丝问:“妈,您年轻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有给在意的人做过手术么?”
“就是只许自己成功,不准失败的那种。”
安颐以前也在心外科工作,并且比现在的她更优秀。
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转到研究院了。
以前她小的时候不懂,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白叔叔吧!
因为跟他分开,所以妈妈抛弃她们共同的事业跟理想。
这个问题,让安颐脸色一怔。
她微染风霜的美眸闪了闪,眉宇间染着几许看不清的复杂情愫。
其实若是往常,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事。
但虞歆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现在正在钻牛角尖,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不该不管。
她默了默,才抬手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有过。”
虞歆抿了抿唇,继续追问:“跟谁,是外公吗?”
“还是?”
安颐摇了摇头,眼神倏尔拉得深远,似陷入了回忆:“不是,是白书谌的母亲。”
“那时候,我们都知道双方家长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为了能得到他母亲的支持,我给她做了一台难度很高的手术。”
见安颐突然停顿,虞歆继续追问:“那手术成功了吗?”
安颐微微颔首:“嗯,成功了。”
她抿了抿唇:“那…… ”
安颐扯了扯嘴角,自嘲道:“给他母亲做手术算不了什么?除了白书谌没人感激我。”
“甚至白家的人还认为,是我为了表现,拿白书谌母亲的生命在开玩笑。”
“因为在他们看来,白书谌比我资历深,也比我经验足,他做手术肯定比我成功率要高。”
女人抬手取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语气淡淡道:“所以,人心是最难测的。”
“作为医生,我们应该同等对待每一个病人。”
“感情用事,是行业大忌。”
说着,她走到虞歆身边坐下,动作轻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歆歆,你还年轻,有些事你以后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