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歆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寒风中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吹散。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被撕裂而出,带着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她双臂紧紧抱住母亲,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悲伤都倾诉出来。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一丝丝的安慰与解脱。
在安颐的怀抱中,虞歆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
她哭得更加肆无忌惮,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打湿了母亲的衣襟。
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妈,手术失败了,”
“是我害死了金奶奶……”
“我不行的。”
“我真的不行……我真的不行……”
她反复重复自己不行,这声音充满了绝望与自责,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倾泻而出。
安颐紧紧抱住女儿,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她神色清冷,但眸底却透着少有的温柔,“歆歆,手术失败是常有的事。”
“况且金奶奶的病情太重,你在做这台手术之前,心里也应该有数的。”
“这台手术别说你,就是…… ”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深邃的凤眸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就是你们梁院长做,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歆歆,当医生要理智,切勿感情用事。”
须臾,她坐在座椅上,双手捧着母亲递过来的温水。
眼神空洞,嗓音沙哑道:“妈,我不想在医院上班了,您能安排我来研究院吗?”
安颐的脸色忽而变得严肃,沉声反问:“你的理想不是当京一医,甚至整个华国的心外一把刀的么?”
“这才哪到哪,就两台手术失败,就把你打倒了。”
虞歆放下手中的茶杯,痛苦地捂住头,黑眸蓄满泪水,“妈,我觉得我不行。”
“我真的不行……”
安颐神色凝重,像平时对待自己带的博士生一般,严厉又冷漠:“好,那我问你。”
“如果今天这台手术,是个陌生人,而不是金奶奶,你会受这么大打击么?”
她思考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手术风险大,成功率低的手术。
她作为医生,只要尽力了,就问心无愧。
可那个人不是别人,那是金奶奶。
她真的很想把她从死神手上救回来,可她又是那么无能为力。
特别是看见导师那样难受,她心里就更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