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含混过去,黎晏州却不给他机会,冷声道:“传话的婢女可找到了?带她一个一个去认,务必要找到是谁让她假传郡主口信。”
春红领着一个小丫鬟走上前来:“启禀王爷,传话的婢女在此。”
小丫鬟跪地磕了个头,看看赵芳菲,又看看香云,指着香云笃定地道:“回王爷,就是这位姐姐对奴婢说,郡主有急事要同忠毅侯商议,但一时脱不开身,请忠毅侯在三生亭稍候片刻。”
香云矢口否认:“你胡说!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小丫鬟不慌不忙地道:“姐姐左手腕上寸许有两颗芝麻大的小黑痣,你给我银子时我瞧见的。
我还说替郡主传话是奴婢的本分,不敢收贵客的赏银。”
香云脸色一白,下意识握住左手腕。
春红上前一把抓住香云的左手腕,将衣袖撸上去两寸,果真露出两颗细小的黑痣。
镇国公老脸丢得一干二净,胸膛不停起伏,险些维持不住天子岳丈的仪态。
刘氏也傻眼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赵芳菲竟然敢做出勾 引外男的腌臜事。
这下可好,大房固然脸面尽失,可她家老二才死了婆娘,还没续弦呢。
小儿子念书颇有成就,今春中了三甲第七名,才刚踏上青云路。
她还有两个小女儿,一个十二,一个九岁,都还没议亲。
赵芳菲干出没脸的事,她的儿女们婚事都得大受影响。
刘氏脑子一热,一拐杖狠狠砸在赵芳菲肩上,打得她身子一晃,又摔在那一堆碎瓷片上。
夏澜连忙矮身扶她,一脸关切地道:“国公夫人息怒,六姑娘身上有伤,纵有行差踏错,也请国公夫人看在我的薄面上,先容她治伤。”
她扬高嗓门喊了声“爹爹”,袁无疾这才从人群外围挤进来。
他一看赵芳菲的脸,就冷笑道:“赵姑娘自己不想要这张脸,又何必浪费老夫的灵药,这伤不治也罢。”
镇国公憋着一肚子火,又不能冲黎晏州或是夏澜发。
袁无疾一开口,他就找到了宣泄口,怒喝道:“放肆!秦王与本公面前,岂容你一介草莽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