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人见两人之间颇为熟络,顿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宋群青。
好家伙,原以为这人和自己一样没什么朋友,没想到人家不是没友人,而是友人尚未到啊!
宋群青察觉他的目光,不禁莞尔,分别将两人介绍给了对方。
那人兴奋打过招呼后,知道宋群青两人估计有私密话要说,寻了个理由主动回了自己那一桌。
见他离去,宋群青忍不住调侃道:我记得你前些日子的朝会还特意跟我保持距离,怎的现在又和我坐在一起?”
谢念荇嘿嘿笑了两声,在他灼灼目光下尴尬地挠了挠头,选择了实话实说:
“那段日子你办的那日报得罪了我大伯,我不好和你走得太近。”
他顿了顿,接着道:“先前是我魔怔,如今却是想通了。我只是把宋群青当作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宋群青一双如漆星似的眼眸稍稍睁大,似是没想到谢念荇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旋即那双星眸便染上了几分笑意:
“都说求同存异,你我道虽不同但亦可以朋友身份相处。”
他本就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将近半年的相处,他已习惯了谢念荇在自己身旁叽叽喳喳聊些八卦轶事,内心也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当日见谢念荇特意与自己疏远,要说他心里没一点异样是不可能的。
如今谢念荇主动与他交谈,又为之前的行径道歉,明显是要跟他恢复关系的意思,宋群青自是无比欣慰。
听闻宋群青这话,谢念荇略带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下来,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你说日报得罪了你大伯,我可以问问是什么情况吗?”宋群青摸了摸下巴,颇有兴味地问道。
日报发行近半个月,上头的内容可谓是相当保守,规规矩矩地讲着时事,分享着八卦和话本,以及兢兢业业做着教化万民的工作。
就连这种程度谢实甫谢大人都忍受不了,那半年之后新开的时事评论板块岂不是要将人气个半死。
为了半年后的时评板块,张生一众人可是从现在就开始练习了。
他之前看过几篇,可谓是犀利泼辣到了极致又一针见血,到那时候才是图穷匕见的时刻。
谢念荇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这是谢家内的事,我不好拿出来说。”
闻罢,宋群青也不失望,毕竟谢念荇归根结底是谢家人,确实不好把此事拿出来说,他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不过我倒好奇你如何看待日报,难道你也觉得这东西不好?”
“宋兄,难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守旧派吗?”谢念荇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其实不瞒你说,我倒是觉得这日报处处都好,而最让我触动的还是教百姓识字明理一举。”
他抬起头注视着前方言笑晏晏的官员们,又看了一眼穿梭在其间的宫女太监们,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先我以为百姓们不识字并不影响他们生活,官员们自会为他们谋算,但我十几岁出门游学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改变了先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