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屏退了那些下人们,

在把言卿放在床上时,她仿似不经意地说道:“王女殿下既然想装,那便装得像一些。”

“也请殿下安分些,莫要使我方为难。”

“否则刀剑无眼,在您那个王品信香彻底觉醒前,还请殿下尽量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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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

她眉心微蹙,而后徐徐睁开了双眼,也在此时银霜一把扯下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条。

“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楚熹年虽为地盟之主,但早已有人对他有所不满。”

“他为拦路虎,亦是绊脚石,此次诸位地盟元老已下令,决心将其铲除!而将您俘虏至此,亦是那些元老的授意。”

早在进城之前,本是黑衣蒙面的银霜就已换了身行头。

如今身上穿的,是一袭雍容紫衣,那容貌也没再遮挡。

她天生凤目,看那神色虽冷清凌厉,然而那张脸,却着实艳丽,

甚至可以称之为妖娆。

人间尤物,倾国倾城,只是那神色却太冷,看不出多少个人情绪。

另外则是这人的年纪。

那狭长的眼角似生出些许细纹,并不显老,但也能看出几分岁月之感,

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模样。

稍作沉吟后,言卿才问:“霜夫人似亦正亦邪,您究竟站在哪边?”

银霜本已转身准备离去,但听了这话她身形微顿。

而言卿也已徐徐起身,她一双手腕本是被人反绑,但此刻仿似舒动筋骨,不消片刻就已挣脱绳索的禁锢。

她坐在那张古香古色的拔步床上,又不禁瞧了瞧那位霜夫人。

“从我被俘至今,明面您铁面无私,可私下却处处周到照料体贴。”

“这些日子我佯装昏迷,您应是早已看破却并未当众揭穿,”

“每日喂我喝一些流食,以确保我活命所需,”

“但就连那些白粥,也全是不冷不热,恰恰适合入口的温度,且熬制白粥的粳米,也全是精良至极。”

“这可不像是对待一位俘虏人质的态度。”

“哪怕在你们这些人看来,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为了钓出阿兄的诱饵罢了,”

“本该是个阶下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