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随意擦了下身体,不顾浑身的恶臭,好奇的凑了过去,他开始猜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庄园的财宝?”
张海言擦拭着脸颊上的污泥,闻言差点被脚下的石子绊倒,“小三爷你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怎么就不说这是潘多拉魔盒,开了我们都要倒大霉。”
圣婴跑上岸,看看狼狈的形象,哀怨道,“这个世上能指挥我干活的没几个,黑爷下次做这事麻烦你叫别人。”
齐苏故作不满,信口胡诌道,“你狗叫什么,伟大领袖告诉我们,劳动最光荣,你这思想觉悟有待提升。”
圣婴半点不买账,轻哼了几声,懒得跟齐苏浪费感情,垂头丧气的走远了,大清早把自己整这么埋汰,圣婴也没多少好心情。
齐苏和圣婴斗了几句嘴就把心思放到了正事上,解语臣已经取出了箱子里的东西,出乎意料,就是一册厚厚的日记本。
解语臣随意翻了几页,发现日记本的主人是小尤季,内容全是七拐八扭的俄文,看的时候需要花费一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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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臣博学多才,看懂俄文不成问题,这本日记非常的厚实,一时半会估计看不完,齐苏索性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随后不久剩下的人员纷纷到位。
张启灵的衣角滴答滴答的往外渗着泥浆,有些淤泥还没干,一动身后面就留下一行清晰的痕迹。
其他人都好不到哪去,齐苏懵逼了两秒,连忙拉过张启灵递上去一块干净的毛巾。
张启灵目光闪了闪,他没接,而是转头去了别的地方,看样子是打算换套衣服。
等到几人相继清理好身子,已经过去了约莫半小时。
解语臣是个合格的翻译官,他俄文研究的很深,能正常和那边的人交流和沟通。
齐苏要更精通语言这块,不过他一贯懒散,实在不愿意动弹。
“这上面的内容写的很触目惊心。”解语臣随口道,眉间却有些凝重,吴斜缓缓侧过脸,兴致勃勃的看向他,眼中的求知欲几乎要达到顶端。
“小花你快说,少卖关子。”
面对吴斜的催促,解语臣压根就没回应,他深深地看了眼齐苏,这才缓声道来。
“那个俄罗斯人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的,他们都身患重病,自知命不久矣的两个绝症病人于是选择了剑走偏锋。”
张海客波澜不惊,他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结论早在他的推测中,解语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翻阅日记本。
“在对尤里做尸体检查的时候,俄罗斯人发现他的尸体内藏了很多特殊物件,这些物品都来自于世界各地不同的遗迹里的所谓圣物,且都和各种传说里的古神有关,特别是中国和东亚的古神,大概占了三分之二,几乎都和苯教有关。”
“尤里用这样的方式对自己进行改造,肯定有特殊的目的,不知道他是用这些做护身符,防范过度研究苯教让自己产生什么精神变化,还是这就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
黑瞎子淡淡的嗤笑了一声,“我猜得到,他把自己献祭给了古神,但临终又反悔了,于是采取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化解,只是他高估了自个,低估了古神。”
解语臣赞同的轻轻颌首,齐苏默默地听着,仅仅一秒后,他便注意到解语臣的眉目一直舒展不开,解语心有所触,缓缓抬起头视线与齐苏的眼睛遥相呼应。
迎着齐苏充满关怀的目光,解语臣心头一暖,这小混蛋虽然有些时候很伤人,终归没白疼他。
张鈤山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来,心情微有不爽,语调刻意加重,“日记里有没有交代他是怎么认识的齐秋?”
“当然有,”解语臣重重点头,刚才还轻快的表情一瞬间转为惋惜,“齐秋的确是自愿死的,他没被人威胁,也没人蛊惑他,齐秋甚至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张启山感到不可思议,下意识问道,“他竟然是坦然迎接的死亡,为什么?”
齐苏跟着心头一沉,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些异样,自从知道齐秋的死,他这心里就始终攒着口郁气,他这堂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如果真有人敢迫害齐秋,即使走遍天涯海角齐苏也要把幕后指使者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