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正尝试从执剑官残碎的记忆里寻找答案，这时弗林笑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盒子，说道：“打扰了，顾公子，方才老朽借你旁身恢复身体，如今已无大碍，这是我这早年收集的一点资源，还望笑纳。”

不等顾余生开口拒绝，盒子已经递送了过来，并在顾余生的面前打开了封印，盒子盖啪的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几样东西：上百块灵石，这些灵石只有拇指大小，其中一些还微有瑕疵，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下品灵石。

顾余生看见这些下品灵石时，不由地微微一愣，小玄界的修行者修炼，并不怎么依赖灵石，可到了八境之后，还是需要灵石作为恢复的手段，可似元婴境的修士，上品灵石还是有不少的，如这般下品灵石作为礼物，实在是有些‘荒诞’。

但顾余生当然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他恍然间立即意识到什么，伸手从盒子里取出一块灵石攥在手心，仅在呼吸间，手中灵石就化作尘埃，比起他干涸如海的丹田来说，这点灵石最多如同几滴玉露罢了，而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调用灵葫芦里的三条灵脉，在灵脉之上，甚至还有灵葫芦从眠月古井内盛装的灵水，只是顾余生只想从本源上解决问题，因而一直未曾动用自己拥有的这些资源。

弗林笑久历江湖，虽然顾余生一言不发，他还是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公子见谅，我虽稍有名声，但这些年为天道盟通缉，暗中打点，早已将从族内带来的灵石积蓄耗尽，公子横渡沧海，灵力空耗，想要彻底恢复，只凭这些灵石自然是不够的，只是如今天下灵脉皆有主，就连灵力浓郁的区域都被各方势力瓜分，没有凭信擅自汲取天地灵力，只怕会招惹新的敌人。”

“公子……”

就当顾余生头皮发麻的时候，太史鸢也走了进来，她贝齿轻咬，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从绣带之中取出一枚铜钱，将其递向顾余生。

“鸢小姐……”

弗林笑看见那枚铜钱的刹那，神色变得极为复杂，眼中甚至有不舍。

太史鸢神色平静，将铜钱递给顾余生，“顾公子，这是我从族内带出来的最后一枚平安铜钱，它可以作为凭信，在任意一方势力使用，在他们领地里换取灵脉或是灵石使用，公子带在身边，平日里若有修行，也不用顾忌周遭领地灵力被汲取而被人盯上，这是我最大的诚意，请你务必收下。”

“平安钱，凭信。”顾余生看了看太史鸢，又看了看银鬓拂面的老人，他们的神色绝不是像在和自己开一个荒诞的玩笑，“弗林道友，你的意思是……镜域所有灵力充盈的地方都有主？”

这一次，轮到弗林笑神色愕然，他回应道：“公子，不止是镜域，老朽知道的大世，所有灵力充盈的地方，都是有势力掌控的，修行者想要赚取灵石也极为困难，凡灵力充盈之地，也是由执掌者以特定的天道符文作为界域化限，所以似我等这样流浪的修士，比之散修还要惨许多，公子，小玄界作为神弃之地，被天道所弃，那里有执掌者制定这样的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