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亭低下头,“回殿下的话,兄长像娘亲,兰亭像母亲,所以并不相似。”
秦墨若有所思,倒是没有再多问。
他向离桑抬手,请她入座,“陆夫人可是查出什么了?”
离桑迈步上前落坐,将李兰亭手中抱着的盒子取过来,放在秦墨面前。
“殿下过目。”
秦墨翻开锦盒,将里面厚厚一摞整理好的信纸取出来。
一张张的翻看,神色一点点凝重。
一时之间,厢房之中只有他翻阅纸张的声响。
直到秦墨看完,边上的李兰亭才上前为二人倒茶。
秦墨放下手中的东西,眼底闪过几分惊异赞叹之色。
“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这科举舞弊案背后的诸多线索梳理得如此清晰。”
“陆夫人之才,实在令人钦佩。”
离桑微微欠身,谦逊道:
“殿下谬赞,这并非我一人之功。”
“多亏兰亭这些年四处奔走,收集了大量关键信息,才让此事有了如今的进展。”
李兰亭低声接下她的话,“为兄长昭雪,是我多年心愿,能为殿下和夫人分忧,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秦墨翻开一个茶杯放在另一边,抬手斟茶。
“李掌事不必拘谨,坐吧。”
李兰亭微怔,看向离桑。
得到离桑的眼神,这才有些忐忑的坐下。
她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得一国皇子如此体恤。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就算要动手,恐怕也要循序渐进。
三人就着案件罪证,谈及朝堂党争,再谈及市井民生。
离桑不一定懂朝政,但在听过之后,总能从一些刁钻的角度提出看法,剑走偏锋,却独到精准。
小半个下午的时间,三人相谈甚欢,也敲定了从何处入手搅乱风云,又从何处收网。
秦墨从未想过,与两个女子谈及谋略,比他门下的谋士更让自己获益良多。
临近日暮,秦墨才送走了离桑与李兰亭。
离宽姗姗来迟,从窗口往下看去,正好见侯府的马车消失在街头。
“殿下,猎场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巡防营那边可需要现在就布置?”
秦墨站在他边上,目光落在长街尽头,脑中却在回想李兰亭那张脸。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