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当年一时冲动,舍弃了他自己的前程,把女儿留在京城为质,携妻、子回南,保下了先废太子的若干僚属的性命。
可就因为他敢为天下先,这些人里头,除了几个脑筋不清楚、现在还在恨怪王子服的,其他人也只得敬而远之。
只看这王氏独自留在京城五六年,身边却一个闺中好友手帕交都没有,就知道了。
这番情形之下,她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掖庭给四大殿的奴仆?!
甄妃沉思。
难道是,太子?
这位想当年不显山不漏水的承王爷,已经把手伸进大明宫的最深处了不成?
贝锦看她一直垂眸思索不语,也凑过来,小声道:“不过,也许是陛下要给东宫面子呢?”
一听此言,甄妃不由得便是眼皮一跳。
对啊!
内务府作乱,九皇子险些被挟持,陛下险些被害死,这种时刻,谁出去打听消息,只怕都是打听不出来的!
而且,万一探听到了不应该探听的人身上,是不是还会被疑心乃是此事的幕后主使?
甄妃忙道:“罢了。以后有的是交道要打。这几天先在殿中歇着吧,不要出门了。”
贝锦松口气,答应了,又小声笑道:“我去问钱罡消息,旁边经过的侍卫两只眼睛瞪得乌眼鸡一样,我可再不敢去问了……”
……………………
除了东宫女眷们被王熙凤派了孟姑姑挨个儿警告后都乖乖缩在自己殿阁之外,其他各宫的妃嫔们不是不想往外打探消息。
只是派出去的宫女内侍还没走出宫门十步远,便有侍卫把人赶了回去,还附赠一句:“陛下有旨,各宫有需要,都由本处的掌事姑姑写了单子报给承香殿即可。”
就不要出宫乱走了。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回去了。
终于安静下来。
当天晚上王熙凤还没感觉,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先去给墨皇后问安时,发现昭阳殿里还是一个嫔妃都没有时,她才体会到安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安静就意味着,她只能干活儿,不能搞事。
不搞事,她怎么帮着修正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