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定住,半晌,伏身枕上,放声痛哭。
被太子抱着出了承恩殿,陶哥儿便懂事地要下来自己走:“嬷嬷说我又沉了,她抱着我都费劲呢。爹爹累了一天,歇一歇,不用抱着我。”
太子依言把他放下,笑道:“你还真有点儿沉,爹爹都觉得有些重。看来爹爹这阵子懈怠了,要重新捡起刀剑拳脚来练练才是。”
又向翁嬷嬷道谢,“他长得这么好,多亏了嬷嬷悉心照看。
“我这个太子妃有些痴顽,但总归还是一片慈母心怀。还请嬷嬷看在我的面上,善加教导,给她开开窍。”
翁嬷嬷当即连道不敢:“奴婢只是服侍小郡王的吃穿罢了。哪里就配得上教导太子妃了?
“不过依着奴婢这三年看来,太子妃的确是对太子和哥儿一片痴心、万般眷爱。
“太子虽然忙于国务,但有机会还是多跟太子妃相处相处。太子妃自然也就能心平气和了。”
太子弯了弯嘴角,没做声。
眼前便是宜秋宫,太子先去了梅若芹的正殿,坐着吃了杯茶,又叫了耿思渺过来。
二人见翁嬷嬷和陶哥儿跟着,便知太子只是顺路来瞧一眼,安静娴雅地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催着太子回去休息。
太子含笑应了,起身出门,看向翁嬷嬷:“嬷嬷还没去过东殿吧?”
“是。”翁嬷嬷眉梢微动,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不过,劣徒孟繁霜倒是来见过我两面,提过院子里有几株花木,是王承徽特意为小郡主种下的。
“听说长得极好。”
太子也笑了:“这个孤倒是不知道。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这个……”翁嬷嬷却迟疑了,“听说承徽病着。奴婢回头还要服侍哥儿,别过了病气才好。”
太子笑一笑:“不妨。嬷嬷不用去见她,带着陶哥儿在外间同爇姐儿玩便是。”
说着,不由分说,抬腿直奔宜秋东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