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丝毫不惧,哦了一声,却道:“可若真有此事,姑姑告诉我了,我日后行走宫闱,才不会不小心触及忌讳嘛!”
这……
孟姑姑犹豫片刻,只好勉强颔首:“当年陛下巡幸江南,在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家府上见到大归的甄氏,既怜且惜,便带回了宫里。
“在江南时初封为婕妤。回京后不上一年,陛下大赦天下、大封六宫,妃嫔们各晋一级,甄婕妤便成了甄宣仪。
“先后薨逝、新后册立。这甄宣仪绣了一幅贺礼,新后大悦。陛下欣慰于后妃和睦,便晋了她妃位。”
提及此人,孟姑姑脸色淡淡,声调平平,一看便是并不喜那甄妃。
王熙凤察言观色,不再多问,点头表示记住了。
可孟姑姑却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冷哼,反问道:“贵府也是金陵旧宦,令尊令堂如今不就在老宅?
“何况这甄家与令姑母嫁去的贾家更是老亲,来往非止一日。
“承徽竟不知甄太妃的底细?
“我却不信!”
王熙凤一愣,忙道:“我娘卧病已久。这甄氏又是甄府内眷,我父亲从哪里知道去?
“更何况算算日子,陛下上回南巡时,我父亲还没回去呢!”
“算了吧!”孟姑姑一声冷笑,“令表姐贾大姑娘虽然入选,但陛下是打算给她指婚宗室。
“贾家走了甄妃门路,这才让她进了尚仪局,成了皇后跟前伺候的女史!”
王熙凤惊讶地张大了嘴:“啊?!”
看着她不似作伪的愕然表情,孟姑姑深吸一口气,片刻间收敛了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垂下眼眸:
“下官失态,请承徽勿怪。”
王熙凤皱起眉,鼓着嘴,回头命平儿:“你去鸾儿妹妹那里打听一下,看元春大表姐是不是真的只去做个女史。”
平儿应声走了。
孟姑姑也皱了皱眉:“承徽是不信下官所言?”
王熙凤摆摆手,又令安儿:“我渴了,姑姑说了许久的话也一样。你去弄个清爽的饮子来。”
安儿会意,领命出去,顺便把门口守着的两个丫头也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