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鸽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女孩回过头,脸上是已经晕干的泪水。没有化妆,但泪痕留在脸上,感觉冷冰冰的。
于是江白鸽问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冷不冷。
女孩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心:“没有什么比我的心更冷了。”
这时,她看到了江白鸽脖子上尚未来得及摘掉的工作牌,问她是不是在那个短剧剧组工作。
江白鸽点了点头。
女孩的眼泪似乎又要落下来了:“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参加了那个短剧大赛……但是,我被刷下来了。”
这件事江白鸽倒是知道。
杨子瑜似乎很热衷于挖掘新人,所以经常设置各种比赛和奖项。
除了让季争流脱颖而出的青年导演计划外,这次投拍的短剧,也是去年的一个短剧编剧大赛的头奖。
“那你觉得这个短剧怎么样?”
女孩没说话,而是把手里的一沓并不算厚的A4纸,递给了江白鸽。
原来是女孩写的剧本。
江白鸽本来打算象征性地翻一下,就还给她。可她刚看了几页,竟然就被吸引了下去,最后甚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女孩身边,将剧本翻完了。
她看的不算仔细,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好故事。
“你的剧本写的很好……”江白鸽真诚地说道,“这一次没选上没关系,下一次再来。现在投稿的机会很多……”
女孩打断了江白鸽的话:“没有机会了。我已经毕业三年,参加了很多比赛,却没有任何成绩。去年参加这个比赛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再失败,我就回家考编。”
又是这样……
为何大家放弃追梦之后的“归宿”永远那么雷同?于小蓓是这样,面前的姑娘也是这样。
连江白鸽都忍不住要为体制内说一句:我是什么很贱的岗位吗?
又或者,被轻贱的从来不是某个岗位,而是人本身。
是某种默认的“如果你不能达到怎样的高度,你就不配过自己想过的人生”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