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我要哥哥!”幼儿的哭声在空阔的院子中回荡着,仿佛要穿透这寂静的早晨,直抵天际。
奶娘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贾琏,心疼地皱起了眉头,连忙蹲下身来,温柔地哄道:“哥儿,别哭了,大爷有事没在家,咱们先去给太太请安好不好?”
贾琏抬起头,粉嫩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委屈巴巴地盯着奶娘,抽噎着说:“我不要,我要哥哥,我就要哥哥!”
奶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大爷突然离府远行,归期不定,可怜自家哥儿自幼与兄长亲近,如今见不到人,且有得闹呢。
她轻拍着贾琏的背,继续哄劝:“好哥儿,太太那儿有好多好玩的物件儿,还有您最爱吃的点心,咱们先去瞧瞧,等大爷回来了,奶娘立刻带您来找他,好不好?”
贾琏听着奶娘的话,哭声渐渐收敛,但眼眶仍旧泛红,犹如晨曦中娇艳欲滴的花瓣。他迟疑了片刻,小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那等哥哥回来,你一定要带我去找他哦。”
奶娘见贾琏止住哭声,忙应道:“一定,一定,奶娘何时骗过您?”说着,便牵起贾琏的小手,向张慧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贾琏虽已止住了哭泣,但那份闷闷不乐却如影随形。他时不时回头张望,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对哥哥的期盼与渴望。奶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只能默默祈祷,期盼大爷能早日归来,好生安抚自家哥儿。
因着贾瑚远行的事情,张慧也是心中闷闷的。她无精打采的翻着星河送来的账册,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在她眼前跳跃,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意义。
张慧坐在窗边,手中紧握着账册,眼神却空洞地望着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心底的阴霾。贾瑚的突然离府,如同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家中的欢声笑语,也让她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太太,琏哥儿来了。”梧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张慧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忙收起脸上的愁容,换上温柔的笑容,看向门口。
贾琏被奶娘牵着走进来,小脸上仍带着几分未消的愁绪。他抬头望向张慧,大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又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