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最后的清醒神智,苏晚晚伸手从旁边拿起自己的厚衣物,简单折叠后放到许言的脑袋下。
“你让我上去,不怕别人发现说闲话吗?”许言一边悄悄调整着身下的衣物,一边低声询问,但突然察觉身边熟睡中的苏晚晚呼吸匀细,睫毛覆盖住雪白的面颊,已沉沉入梦。
“都这般困了还撑到现在。”许言暗自笑了笑,缓慢侧过半身,在耳边垫了一掌以抵挡夜寒,他眯起眼睛细细注视着这位睡在他眼前的女性。
这还是许言首次这样近距离凝视苏晚晚的模样。
“许言怎么还不过来啊!”在寂静的夜晚,白芦苇猛地睁开眼。
“我又怎么知晓?”疲惫不堪的李美芬勉强按下心中的不满,再次靠近墙壁想聆听苏晚晚那头动静,然而她已经入睡,连许言也保持沉默,徒劳地静听半天毫无声响。
“他没在那边干活吗?”短暂的醒来状态对白芦苇似乎没什么持久,说完这句话后又欲再次睡去。
李美芬下意识地紧握手指道:“你要睡就睡好了,鼾声能不能稍微轻点?前两天我在隔壁可是都听见的,这睡你边上就像是大炮在炸开似的。”
白芦苇仿佛没有听见李美芬的话,依然发出持续有力的打呼声。
另一旁,专心凝视苏晚晚脸庞轮廓的许言心情十分宁静,周围虽冷且缺温暖的睡被,但只要身在她的身旁,就能无时无刻体会到一种无比平静的祥和。
深夜迅速度过,曙光微透之际,许言已经起床回到屋里盥洗。等苏晚晚睁开眼时,周围空无一人,只留下昨晚刚刚铺设的新炕革。
熟悉的白芦苇的响亮鼾声依然有条不紊,苏晚晚拖着沉重身体走下炕,她特意看看时间,发现已近该去劳动的时间,于是急忙打起洗脸水。
“用这热水吧,这几天冷得厉害。”许言不知何时捧来一小盆热水,温柔地将其置于苏晚晚洗漱台边。
“这是你刚才烧的?没有吵醒他们俩吧?”苏晚晚反射性地询问道。
在隔壁均匀的鼾声中,白芦苇并未被扰动,但是......李美芬又如何呢?她的内心揣测总是显得不够成熟。分配给他们的小炉灶威力有限,要烧开一壶水往往需要颇长时间,且过程伴随些许噪音。即使李美芬熟睡如白芦苇般沉寂,多少也会有些异样的声音惊扰到她的耳朵。然而现在却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