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百搭,怎么炒都合适。
朴素些的吃法,炒腌萝卜干,萝卜干酸辣脆爽,腊肉咸香油香,就着细白米饭,也能下去两大碗。
腊肉炒藜蒿则是被地域和时节圈定了的吃法。
上辈子,每逢冬春时节,总能在村里的饭桌上闻见那股子清苦又带着点草香的奇怪滋味,这是童年的味道。
碰上同样百搭的冬笋,再没有更配咸鲜这个词的了。
沈晏许久没吃到滋味这般浓郁的饭食了,饶是心性沉稳,脸上没有表现出高兴来,下筷的速度也撒不了谎,很快便添了第二碗饭。
崔令鸢吃到后来,见盘子里菜少汤多,干脆拿了一枚蒸饼,掰成两半,挟一筷子冬笋炒腊肉,像吃肉夹馍似的。
腊肉煸出来的油很快浸透了白胖宣软的蒸饼,茱萸酱红艳艳的,馋人流口水。
一口下去,面饼筋道,冬笋脆嫩,菜汤香辣,再喝碗清爽简单的鱼丸清汤送送。
沈三郎还不能吃鱼,严格来讲,其实辣也不建议吃,崔令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年轻人么,要是不馋嘴不偷懒,什么事都自律到绝对的地步,那还能叫年轻人么?
崔令鸢以为,若她今日直言指出这道冬笋炒腊肉是她专属,沈晏不许吃,对方绝对不会染指分毫,但她便是故意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他沈三郎暗戳戳破戒,其实是非常满足她恶趣味的一件事。
沈晏似是看破她所想,无奈地弯一下唇角,伸长筷子去夹旁边那几道时鲜小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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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的这档口,林管事来回话,说店里都翻修收拾好了,请她去一观。
传这话的时候,沈晏就在一边安静看书,崔令鸢扭头看一眼他。
沈晏忍不住露出笑来,“去吧。”
又想了想,合上书,站起身:“我同你去。”
许是崔令鸢眼神太过直白,他的笑淡了,微抿唇:“一点小伤,早已经好透了。”
“好透了”,崔令鸢狐疑地在他肩膀上来回打量,沈晏脸上暗暗有些燥热,故意道:“要么你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