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沉默好一会,他对太子的情感一直很是矛盾,想要享父子亲情,但是一想到君臣,将来,皇位,些东西,他就无法对太子产生真正情感,王贵妃说的这些问题朱棣也明白,当年皇后也时常说他偏心汉王,现在想想,他也不是一直偏心汉王的,毕竟太子可是他第一个儿子,对他是觊觎了厚望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开始偏心了呢?甚至在还是燕王的时候,就有想过不为太子请封世子的,朱棣来来回回想啊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了,是从太子生病,腿脚不便,太医说以后太子走路都会有疾,而且也不能骑马,听到这个结果之后,朱棣开始是难过的,他一生骁勇善战,自己的儿子却是连马都不能骑的人,这样的落差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此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太子不仅腿脚不便,还越来越胖,而这个时候,有一个个方面都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汉王,他的心思就慢慢的变了,要不是太子有阿圭,朱棣怕是不会把东宫给太子。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偏心会造成的结果,两方对立,他平衡权利,昨天也不是单纯的想到汉王啥的,不过是这段时间,汉王离开京城之后,从前太子做事可能还会被人使绊子啥的,可如今,太子地位稳固,朝臣们都以太子为首,他只能再次敲打太子。
“陛下,陛下……”王贵妃看着朱棣在思考,一直没有打扰,见差不多了,出声叫唤。
“嗯……”朱棣从久远的思绪回过神来。
“陛下刚才这么许久都在想些什么呢?”
“朕刚才想到太子小时候,爱妃说的是,昨天是朕考虑不周,对了,太子今天生辰,准备怎么过?”朱棣问道。
“这个,之前听太子妃提了一嘴,说是太子节俭,也不准备大操大办,就一家人吃了团圆饭罢了,不过太子昨天才被陛下训斥,这现在还有没有心情就不知道了……”
“这……总不能是朕去给他赔不是吧,让人赏赐东西过去,太子应该能明白吧?”朱棣也知自己确实有些,但是他是天子,而且还是父亲,给儿子道歉这种事肯定是不可能了,拉不下这个脸。
“但愿吧,不过太子一向是个懂事稳重的,定是不会把这个记在心里的。”王贵妃也是知道太子性格,从前两个弟弟那般对他,他都是原谅,更何况是自己父亲,再说这么多年,陛下也是时常打压太子,太子怕是早已习惯。
朱棣听到说太子懂事啥的,不知道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啥的,突然说:“要不你去问问,要是吃饭啥的,咱们也去看看……”
王贵妃一脸惊讶的看着朱棣,没想到朱棣居然会说出这话,“陛下怎么突然想去,这有些不合规矩吧,那有父亲去给儿子过寿的,送个礼去也就是了。”
朱棣却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朕的规矩就是规矩,再说了,那这个朝臣惯会猜测的,怕是一听说朕昨天训斥了太子,就又要开始猜测朕是不是对太子不满,现在朕去给太子过生辰,也是让他们打消疑虑。”
“陛下就是想去呗,还拿朝臣们说事,既然如此,臣妾就去问问,正好也和陛下一同去。”王贵妃一眼看穿朱棣的心思,要说之前汉王在的时候,那确实是陛下和太子一有矛盾,大臣们就开始猜测陛下是不是要废太子这类的事情,可是现在汉王已经离京,这样的事基本没有了,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朱棣被拆穿也不恼,就是催促着去看看。
等王贵妃派人打探着消息来,听到太子生辰一切照旧,笑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看来太子没有生陛下的气,臣妾就说嘛,太子最是大度。”
“那是,太子也不敢生朕的气。”朱棣也是心里舒服了不少。
“那陛下,咱待会就准备准备过去。”
“嗯。”朱棣点点头。
转眼到了晚上,柔仪殿正殿,除了郭侧妃因病未来,其他都孩子的侧妃庶妃们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