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了这个认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齐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齐王看了一眼崔事高,崔事高便立刻催动内力朗声道:“肃静!”
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宋倾宇道:“我知道,诸位定然是有苦难言。今日本王将诸位集结于此,就是为了给诸位一个出路,给困顿已久的天下人一个说法。”
“陛下昏聩!”宋倾宇似乎是说到了激动处,道,“奸臣横行,邪佞作乱。昏君不用朝中忠良之臣,却与秦正广等世家亲近,而真正的有识之士却被弃之如履,在朝中郁郁寡欢,不得重用,此乃昏君罪一!”
底下的将士们都沉默着,思考着宋倾宇的话。
“大渊百姓为何如入水火?”
宋倾宇道:“就是因为昏君,他穷兵黩武,大渊这一年要打多少次仗?永远都结束不了的战争,永远都征收不完的赋税,已经都要开春了,百姓们甚至都穿不上一剑贴身的冬衣!昏君好大喜功,就为了他那该死的征服欲,便要整个大渊沦为他的牺牲,何其阴险,何其狡诈?如此居心,实在让人心寒齿冷!此乃昏君罪二!”
将士们再次做出了反应。
有人沉思,有人怀疑,但是却也有表情松动的人,很明显,是被齐王说动了。
宋倾宇手一挥,继续道:“明君当以励精图治,不好声色犬马,不骄奢淫逸,心怀天下,当为贤者担当。可他是怎么做的?!”
“每年一次选秀,后宫必当充实,后宫的女子多如牛毛,昏君却仍然不满足!年年修葺行宫,大兴土木,这是用自己的行为告诉天下人,以骄奢淫逸为荣!荒淫无度,铺张奢靡,此乃昏君罪三!”
宋倾宇列出了这一串罪责,通通都指向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中的宋倾岚。下面的将士们其实也并不是傻子,他们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大渊,自己是很清楚的,所以很多将士对齐王的话语其实并不能苟同。
宋倾宇却并不在乎,毕竟他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对京城起兵的理由而已,不管这理由圆润与否。
宋倾宇道完了这几条罪状,大声道:“昏君闭塞言路,宠信奸佞,今日我等就要揭竿而起,为这天下,为大渊的黎民百姓讨回一个公道!纣无道,起而伐之,庆父不死,鲁难未矣!我等承天下之望,讨伐此等无道昏君,此乃民之所向,天之所向!”
“哦——”
他话音刚落地,那五万的府兵便拔出了自己的兵器,齐齐一挥,壮声高呼。
这阵势确实挺唬人。
然而天武军,却没有多少将士附和。
宋倾宇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崔事高。崔事高立马就明白了,举起手中银枪道:“我天武军,必当为齐王尽心竭力,讨伐昏君,我等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