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州听过无数个人唤他殿下,却从来未曾听过这样温柔的“殿下”,那种温柔,不假修饰,是最纯粹的最直接的、能够深入人心的感觉。
宋倾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心思,面上风轻云淡道:“抱歉,是孤来晚了。”
李江妙微微歪头道:“明明是我来得早,殿下为何要说是自己来晚了?”
宋倾州轻笑了一声。
他看了看李江妙放在桌上的书,道:“你在看什么?”
李江妙答道:“小女子不才,闲来无事,见窗边搁置了一本《金刚经》,便翻开阅读一二。”
“哦,”宋倾州把折扇搁在了桌上头,道,“佛经晦涩,李小姐能够认真参读已是十分难得。不知李小姐可参出了什么奥妙?”
李江妙抬眼看着宋倾州。
宋倾州笑容不变,只是呼吸乱了一瞬。他很快便调整好,再次拿起了折扇,扇了扇风。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不是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为何总是在李江妙面前三番五次地失控?这可不太对劲啊。
李江妙假装没有看到宋倾州的脸色,轻声道:“殿下觉得,这佛祖可有心?”
宋倾州没听过这样的疑问,他来了兴致道:“你若是如此问孤,孤倒也无法直接给你个回答。只是芸芸众生皆有自己的业障苦楚,佛祖普度众生悲天悯人,自然是该有心的。”
“是吗,”李江妙垂下眼皮,摸了摸自己腕子上的菩提手钏,道,“若是有心,为何会有‘四大皆空,心相亦空’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