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气无力的推了苏妙卿一把。
本来,就是自己将这女子牵扯进来,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让她继续和自己有瓜葛。
江沅明日出征,恐怕现在在府里找她已经找疯了。
她看一眼小蝶,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为他寻到个舒服姿势后,便出了门去。
待苏妙卿出门,他又猛不丁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密信已经送出去,按碎月的处事,他也不用担心。
就算这样去了……
他倒在榻上,脑中似乎有一根弦突然断了。
他记起了那场大火,记得那天的长剑,也记的那根长矛,从远处飞来,穿透了他的母亲,也穿透了他。
那是一场噩梦,跟随了他十八年。
最后剩下的,不过是胸腔处那一处狰狞的疤痕。
和自己房间角落深处,那只敢偷偷为母亲祭奠的小白灯笼。
大抵人之将死,想的东西也多些。
从前的他,可是从来,不会去想这些往事。
阿湛笑了笑,带着些苍凉。
他总以为自己死后去留下些什么,给母亲他们报仇也罢,给父亲立个墓碑也罢。
总要有些事情是要做的。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成。
唯一留下的,竟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谢湛啊……”
“砰!!!”
那门被重重打开!
他甚至睁不开眼皮,便已经闻到了那女子身上独有的海棠花的味道。
下一秒,他被扛起。
谢湛拼尽全力睁开眼睛,自己身下,是那羸弱的女子。
她的个子尚小,力气也不大,背着他一直往地上掉,那双腿已经在地上拖沓。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女子如蝶一般颤抖的睫毛,和太过用力微微鼓起的脸颊。
“你怎么……”
“我找到了一辆很小的马车,在后院,这样我们出去不会太惹人注目!”
“我不会见死不救,毕竟是我害了你!”
“去哪?”
其实谢湛很想说,她那袖剑上的毒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
真正让他痛苦的,是裴少云的长箭,和上面的蚀心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