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烟说:“姑姑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对林妈妈置气。依姑姑的意思是,我不能离开伯府?”
肃宁侯夫人理所应当地说:“当然,你已经嫁给了宣哥儿,怎么能……你虽然无子,将来也能过继旁支,大房也算有了香火。”
“这是大房的事,姑姑要过继便过继吧,和我无关。我去意已定,还请姑姑放手。”
“你真是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知不知道三纲五常,夫为妻纲的道理!”
“那姑姑知不知道,夫为妻纲的下一句,是夫不正,妻可改嫁?”
“宣哥儿哪里不正了?”
林未巧说:“外头都在传你的好大侄子还没死,他假死欺君骗妻,哪里正了?”
这句话,差点把肃宁侯夫人给整晕过去,还想跟余慕烟理论理论的
她们主仆可没这个闲心,照样离开了,不管肃宁侯夫人摆出多大的架子,发出多大的脾气来,都当没听到。
回到双栖院里,余慕烟还很新鲜地跟林未巧说:“原来不用在乎他们说什么,竟是这般轻松痛快。以前他们要训斥我,哪怕不是我的错,我也只有受着的份,不敢反驳,就连辩解也是不能够的。这回我也是体验到了,不受气是怎样的滋味。”
这让林未巧听得心酸,饶是余慕烟也算是勋爵贵妇,看着体面光鲜,实际上跟外面寻常人家的主妇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倘若余慕烟能有高氏一半的脾气,何至于受那么多气。高氏是属于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余慕烟则是宁可亏待自己,也有委屈成全的。
前者太过自私,后者又太过无私了。
好在,余慕烟现在能稍微中和一下了。
林未巧伺候余慕烟用完饭后,李管事来说,在外头租的那宅子都打扫干净,就差把院里的东西都搬过去,这可是个大工程。
她吩咐着:“先把日常要用的物件挪过去,最好能尽快住人。这府里,出了太多不好的事,别说夫人,就是我也想换个地方透透气。对了,莲姨娘的坟地看好没有?”
前两天官府的人来查过了,仵作也查过莲姨娘的尸身,明确死因后,便可以入土为安的。
李管事说:“按照张婶子的意思是,就在张大叔坟地那一块找个合适的地方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