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决定做我的顾问。是的!”
“还会有一些贵族跟您一同撤离么?此事,对我很重要。”埃本这么问的目的显而易见,因为一旦真有十万人规模的难民离开,如果没有一支比较强大的军队护卫,民众一定非常恐惧,以至于选择驻足观望。而且护卫军队绝对不可以与诺曼人扯上关系,只因过河之地将是沙隆城。
雷格拉夫摆着手指头细数起来:“南特的威伯特、欧塞尔的威尔芬,还有我的大舅子萨克森的布鲁诺。威伯特要回家,威尔芬也要回家,布鲁诺一直与我同行。反正都要回家,还不如护送难民队伍回家。”
“你们有多少人?”
“至少五百骑兵。是重骑兵!”雷格拉夫强调一番又继续说:“而且,我在哥提村已经武装了一批难民。您完全不必小看他们的力量,我已经拉出了一支民兵队伍,至少哥提村那边的一万名难民,他们都非常拥护我。”
无论是埃本还是在场的哈特加,他们对军队的认知肤浅但也很准确。贵族们会武装起一支规模很小的军队,构成军队的广大步兵,本质上就是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农夫。现在再也不是查理曼在世时,一声令下,上万名法兰克披甲战士瞬间现身的场面。
贵族军能组织大量轻步兵,即几乎没有甲衣,武器就是平日农具的民兵。内战断断续续持续十多年,大部分贵族也只能组织大量农夫参战了。
既然现实如此,雷格拉夫发动难民组成民兵队,只要人数足够多,再由五百名重骑兵,队伍已经足够强大。且雷格拉夫在哥提村的表现,证明了他就是一位“仁慈王”,此事完全不必他亲自开口,只因哈特加在哥提村亲眼目睹了太多,然后手舞足蹈地向埃本介绍一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埃本觉得再提“皮革厂村”的意义似乎已经不大,反正自己已经提及了,不如好事做尽。
抓住机会,埃本着重道:“仁慈的您会约束军队,所以我们可以在沙隆城过桥。在那之前,我也希望您搬迁整个皮革厂村。”
“哦?当地人也是难民?”
埃本摇摇头:“他们可不是,倒是所有人都是手艺人。我对罗斯人有一定的了解,很多信件说明罗斯人曾经都是皮革匠人。”
雷格拉夫不禁眼前一亮,笑呵呵反问道:“您居然知晓这种事?”
“呵,埃斯基尔的信件内容绝不会胡说。皮革厂村最重要的就是当地的匠人,他们生产加工的皮革是兰斯大教堂财税来源之一。我无法说服沙隆那边的葡萄农搬迁,倒是可以说服皮革厂村全部工匠搬走。”
此事根本就不需要思考,雷格拉夫太知道罗斯王国都城那繁荣的皮革产业,难以计数的驯鹿肆意奔跑,再加上本地人饲养的牛羊,以及从海里抓捕的海豹,造就罗斯王国的老手艺持续发展。因为北方太冷了,不似南方可以大规模种植麻类作物织布,北方人对皮革是刚需,在诸多皮革里,又属驯鹿皮性价比最高。
到底雷格拉夫有一半的罗斯血统,他对皮革制品产业一样有着偏执的喜爱。
他拍打着大腿说:“既然如此,滨河的皮革厂村所有匠人都是我的!如果他们不搬迁,我就派出军队逼他们搬迁。他们必须全部抵达安茹重建皮革厂。当然,我会给予他们很多的好处,比如免税之类的安排。”
“那就太好了。”
埃本明面欣喜不已,内心深处又有大仇可报的快感。他还是隐去了一件事,那边是皮革厂村本质上是一座有城堡的小市镇,数百年来当地的皮革加工产业如故,但它也曾是一座军事要塞。
城堡已经坍塌毁灭,当地也曾遭遇野蛮土路,如今的居民是换了一茬的,不过他们的来源与最初的定居者来源一致——沙隆城。
就这样,雷格拉夫、埃本和哈特加一拍即合,三人上午到中午对着查理的一切谄媚都是虚与委蛇,下午时分,与这间隔音效果极好的石头密室,三人都表面出对查理的失望乃至鄙夷,期间再夹杂着埃本对大主教辛克马尔的报复。
宣礼大厅内,唱诗班的男孩轮流唱圣歌,空灵歌声不断回响。
在大教堂外,各个面包房开始烤制新的面包,按照传统,明日上午还有布施活动,于是全城民众现场吃着抢到了面包块,期待着明日再抢一块。
在一片祥和幸福的外表下,查理王在辛克马尔的办公室直接讨要巨额钱财,在教堂密室,雷格拉夫与两位高级教士商量好的挖墙脚方案。
辛克马尔还蒙在鼓里,他已经被要钱的贵族们折腾得焦头烂额,而且还将继续头疼。
因为雷格拉夫心满意足地退出密室,他知道留驻大教堂的一众贵族还在讨论着如何要钱,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着急,巴不得今晚就拿到钱财。
雷格拉夫知晓查理王就在辛克马尔的办公室内,既然现在都没有出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