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安茹南部的民众以烧荒的方式,试图恢复已经荒草地化的农田恢复如初,他们的所有举措与纯粹的垦荒轻松不了多少。
赫米莱市镇地区的报团定居的近万民众,几乎要全体人员投入春耕,他们的马匹、驴子也都投入生产。
贝孔和他的伙计们才不会牵着战马投入其中,根本不会作秀式得泼洒
哪怕一粒麦子。
贝孔自己不懂种地,至多骑着马在田间地头检视垦地播种的农民,观察那些耕马驴子的境况,估测马匹的驮运能力。
而民间的舆论继续发酵,村民在田间地头休息时,纷纷思考战争事宜。
村民几乎不可能与更上位的安茹伯爵有任何交集,倒是能较频繁的和骑士老爷打交道,与骑士扈从更是经常相见。
骑士老爷让大家好好考虑,大家就不得不仔细斟酌。
因为,新的战争似乎与过去差别巨大,唯有强者有资格当兵,同时也被准许在战场上自由劫掠战利品。
没有谁完全拘泥于教士的约束,贫穷的农民当然想在战场缴获一双好鞋子、一件新衣,若能找到一些银币再带回家,全家立刻就富裕了。
本地最尊贵的骑士贝孔七世,他公开承诺许可了劫掠自由,而且此事据称是来自上位的伯爵大人的承诺,此事教士们根本不能指手画脚。
有的村民摩拳擦掌,于是在自家农田播种完毕,就带着自家的耕马来修道院处报道了。
越来越多的农民牵着马、毛驴觐见骑士贝孔,一个个声称自己会骑马,再不济也懂得操控马车。
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撩开袍子可见肋骨的老家伙,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意欲谋个差事,对于这种羸弱的家伙自然要排除掉。
暂时贝孔和伙计们就在修道院附近暂住,此地的空地很便于他们检查有志当兵的农民,
以及零距离检视他们拿出的耕马毛驴。
他们的马匹毫无蹄铁,抚摸四条腿,马匹肌肉也远不及战马粗壮,且每一匹马的肩高都逊色了些。
马蹄子要修理一番,这种事情贝孔等曾经流亡的骑士,被逼得自己都会,甚至会给自己的坐骑安装修缮的马蹄铁。
赫米莱市镇固然有铁匠,没有对战马的需求,他们的马匹也都通通不钉蹄铁。
但是现在,耕马将参与一场远征,全面钉蹄铁非常必要。更严峻的问题是,市镇没有充足的铁器,没有足额资源化作踩在泥地的蹄铁。
由此重大劣势,这些耕马就更不可以当做战马来用。
贝孔不得不面对一个倒霉的现实,他奉命征召一批精锐骑兵,想法很好,可惜就知道大家提前招募的新扈从、缴获的战马,这部分扈从可以作为精锐,其规模也就维持在一百余骑的地步。
他不得不断了征召精锐的念想,视野却也放得更开。
贝孔干脆审时度势得调整命令:「你们有三十个村子,每个村子各出二十匹马或是驴子,尽量带上十辆双轮木车。各村至多出五个强壮的男人,尽可能多带粮食,一定带上防身的武器。」
多带粮食并非收税式的征集,农民带的粮食可以卖给新安茹伯爵,大人会拿出真金白银购买。
所谓带上武器,绝非让农民组成民兵去和敌人厮杀,武器就仅仅为了防身。
各村合计出了一百五十个男人
,他们绝大多数可以保证骑马时不掉下来,也都能保证
驾驭马车。他们集体站在贝孔面前,纷纷撩开上衣展示胸膛和胳膊,相比于那些闹着玩的肋骨明显的老者,这群农民的素质的确不错。
恐怕整个赫米莱市镇,就只有这一百余人相对是精锐了。
计划与之前的设想更美妙,贝孔无法落实君主的计划组织出二百余名安茹地方骑兵队,倒是为君主提供了一支六百匹马和驴的骡马运输队。
队伍不会空载马车去香农报道,或是拉车或是驮运,农民听信素未谋面的伯爵雷格拉夫的承诺,决定多带一些粮食出手,以换取一些关键的农耕生产工具。
他们也本能保持该有的戒备,不会敞开粮仓去交易工具。
他们决定各村多出一个两个村民,这些人专职护送购买后的诸如斧头、铁铲等工具结伴回来,可不会参与战争。
要运输的不只是粮食,修道院方面,院长比格斯有求于雷格拉夫,所以他大手一挥将地窖里的所有麦酒通通拿出来,同时修道院仓库计划酿造新酒的麦子,也通通拿出来。
麦子和麦酒将作为大礼,至于能否「买通」新安茹伯爵,赐予赫米莱市镇现状合法化的权力,他希望一切顺利。
就算大人不准许,一切也无妨。
无论如何,重新武装的安茹伯***队投入新的战场。
尊贵的小马丁修道院院长,在本地教士的心目里他应该恢复「安
茹的圣马丁大教堂主教」身份,如此尊贵就不便于做随军教士。
这项随军重任,偏远地带的圣皮埃尔修道院的比格斯院长,他决定肩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