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清泉湖与公主山

随着他亲自带着兄弟们探查,很快就在正北方向的丘陵旁发现了美妙的所在——山泉。

洁净的小溪流水潺潺,河流北岸依旧缺乏石头,倒是整片低矮山区形成巨大的水塔,它过滤后的泉水并没有腥味,甚至还有一丝甜美感觉。这个一路探险的马队很大的慰藉,留里克与部下们一道蹲在溪流旁,以双手为舀痛饮溪水。

他喝了个水饱再好好洗把脸,起身俯瞰还在静静河水的贝雅希尔:“该给湖赐个名字了。”

“是什么?”她扭过头轻轻问。

“清泉湖。德米扬斯克的清泉湖。依我看,未来你的城市要向湖泊方向扩张,连通哈芬河的小溪要被挖掘成可以直接通航的水道。你可以将御所修在这里,可以看着优美湖水还能品尝微甜泉水。”

听得这些,再看着留里克那一脸的笑意,贝雅希尔愈发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听起来自己的男人要把自己仍在这里,作为一个女人真是何其痛苦。

可是,这也是身为女贵族必须接受的宿命吧。

归根结底她存在本身就是佩切涅格汗国筹码,外嫁公主作为拉拢新盟友的水段而存在,维持牢不可破的同盟最好,至少通过联姻关系确保盟友不会背刺,这种行为本就是“佩切涅格”的本质,各部族靠着联姻与生育确保了贵族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贝雅希尔作为最高贵的公主,即便是她的哥哥卡甘更看重的并非她在罗斯生活如何,看中的实则是她生育的混血儿子、侄儿哈撒勒,那个小男孩比公主更加重要,孩子的存在如同锁链,将两个崛起的强权以血缘绑在一起。

留里克发现了德米扬斯克泉水的秘密,湖畔区域也是本地区唯一的山泉水自流地点。在此痛饮的人们再不必忍着河水的泥腥味饮用,这番纷纷卸下皮革睡袋,倒掉里面的“脏水”灌满清泉心头美滋滋。

德米扬斯克是探险的关键节点,现在并非大肆发动人力兴建它的时机。

留里克留下少量的奥斯塔拉人维持一个定居点的基本框架。

他们非常欢迎国王的决定,毕竟这里所谓的奥斯塔拉人不过是顶着名号,其本质就是斯拉夫族人。这些人对大规模伐木缺乏兴趣,而对开采石料兴致盎然。

坚硬的花岗岩不仅能作为建筑材料,石碾子制作粗面粉、石板挤压掉酸奶块中多余的水分,等等。

留里克一众人在德米扬斯克硬生生逗留了近两周时间,他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发生过船难的激流荒唐,当他们决定离开,城市的基本雏形已经诞生。

甚至是河道内部分可以快速搬运的、被河水冲得圆润的大石被拖拽到岸上,疏通河道是被动行为,奉命驻守此地的奥斯塔拉人已经在利用现成好石头,以斧头铁锤加工石料为己所用了。

在岸上,年轻的战士们喊着号子,他们客串一把纤夫将所有船只陆续拖曳过这危机四伏的多石水道。人力与马力协同行动,留里克本担心会出现一幕“伏尔加河纤夫”所呈现得痛苦劳累场面,结果远胜于它的消极预计。

哈芬河目前的河段确实湍急了些,由于大部分必要的给养已经转化为岸上搬运,大量的战马临时客串起拉货驮马,以至于大家牵拉的一条条长船接近于空载。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仍耗尽了几乎一个白天的时间,才站在一处舒缓的河道大拐弯处。

此刻正前方突兀地出现一座小型山包。

“那是什么?搞得像是一座堡垒。”夕阳虚化了突兀山包的影响,出于战士的本能,留里克下意识觉得那就是一座防守严密的城堡。

大伙儿本该扎营好好休息,出于绝对安全的考虑,留里克还是将一身汗津津的布罗迪呼唤来。

他指着夕阳下的山包:“你带几个兄弟去探查一番。记着带上武器,倘若遭遇袭击立刻撤退。”

“大王,莫非您预测到那里有敌人?可是……哈芬说那里是一片荒地。” 乐可小说

“我当然知道。谨慎总没有坏处,快去!”

“遵命。”

于是,二十骑晃晃悠悠直奔山包而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布罗迪愈发明白大王紧张的缘由。

太像了!周围都是森林,河畔区域还有颇为大面积的多水草甸,战马简直是才足矣遮掩马腿的芦苇中前进,只见那山包孤独屹立在河畔,它的存在不像自然产生好似有定居者故意堆土建设。

正因现在是夏季,此地的水草显得过于丰美。疯长的芦苇与灯芯草给予战马巨大的诱惑,一番骑手不再催促,这些马匹就立刻轻轻勾下头来大口啃草。

“老大,我们怎么办?去看看嘛?”有部下谨慎询问。

“去看看吧!我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现在我们冲上去,看看这个土丘有什么特别的。”

的确,恢复平静的哈芬河畔突然出现好似堡垒存在的土丘很容易令身经百战的战士神经过敏。就以骑兵冲锋之姿态布罗迪带着兄弟们直接杀上土丘指定。

他们站在了本地区的一个高位,令大家讶异的是土丘被荒草覆盖,此地居然连一棵小树都不存在。

放眼望去除了不远处蜿蜒的河流与远处的森林,大面积区域有着天然的草甸。

“这地方太像堡垒了,其实,它真的可以成为堡垒地基。”

有战士的随口一说立刻引得布罗迪的注意:“很好啊!大王在建设新城镇,很大一片区域就是草原公主的封地。她喜欢可以放牧的好地方,看来诸神赏赐了她。”

夕阳照在人与战马的脸庞,布罗迪也注意到正向着土丘缓慢突进的大部队,此刻一些兄弟们已经恢复航行了。

“我们暂且撤退。跟我走。”

于是,骑兵风驰电掣般冲下土丘,继而畅快地在河畔草甸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