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得出。真是想不到,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教士都杀死了。”
格伦德听不出这是赞誉还是苛责,这番将帽子从剑刃上拔掉,直接扔给蓝狐。“全是金子,给你了。”
结果帽子,只见上面,蒙着一层金箔呢。蓝狐并不亢奋,区区这点金子算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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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狐实则百感交集,他巴不得格伦德真如以往那般做事做绝,怎就这时候突然仁慈了一下。
“你?”蓝狐随便踢了踉踉跄跄的黑袍者一脚:“马斯特里赫特?大主教?是你?”
又是拉丁语的问询,比之那个粗汉,眼前新的男人拉丁语说得更好。
“是。我乃格里高利!正是大主教。”说罢,大主教踉踉跄跄爬起来
就是因为在教堂里一心求死,才被一顿踢打,颤颤巍巍的起身毫无生气。
他刚站起身,又不由得抖一抖黑袍,可惜上面已经沾染大量血迹,再在户外一番打滚又沾满了尘土石屑。
他依旧衣服殉道者的姿态,虽已经灰头土脸,现在只有一死。
“诺曼人!即便你懂得神圣的语言,天主的责罚还会降临在你的头上。”
“哦?是吗?”
“是的。圣城一旦毁灭,天主即会震怒。会有无尽的落雷噼死你们这些野蛮人,你们所有人都会在地狱里永远燃烧下去。”
“地狱?不。”知道此乃大主教的诅咒,听着就来气,蓝狐本就不想和这里的所有教士有一点的交集。
再说,自己身为留里克任命的最高指挥官,在个人身份上究竟如何?也许瑞典军的独走,约塔兰贵族跟着那群家伙的尾巴也提前登陆,一个原因正是因为自己还有另一种身份——基督徒。
如果信仰五花八门的神祇,是否意味着什么都不信呢?
这支大军信仰北方诸神,作为指挥官,继续抱有基督信仰还有必要吗?
蓝狐并没有顾虑,据说存在着“剥夺教籍”的概念,所谓“绝罚”。绝罚就绝罚,区区法兰克人的把戏,这与罗斯王国毫无关系。
蓝狐先是转过身,将十字架从胸口掏出来后,故意展示给大义赴死的格里高利。
然而看到大地是诺曼人的酋长居然展示着十字架,再度瞪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你……”
“我……其实已经接受了洗礼。”
“你?叛徒!渎圣了叛徒?!”
“渎圣?的确。”蓝狐嘴巴一撇,钢剑直指天空:“如果天主震怒,就以落雷噼死我。显然,没有这回事。”
“你必下地狱。”
“不。这一战北欧众神给予我们神圣的加护。你们输了,我们赢了,这说明天主抛弃了你们。这是你们自己不够虔诚,哈哈哈……”
蓝狐笑得非常狂妄,他故意模彷着埃斯基尔的那套他认为的迂腐话语,改造一番甩给这个名叫格里高利的主教,显然这番言语太过于有杀伤力。好似马斯特里赫特的劫难并非外敌入侵,而是因为自己不够虔诚遭到惩罚似的。
如此屁话格里高利当然不信,他就是感觉到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那就杀了我!”
“当然。”蓝狐给身边的精锐侍从简单交待几句,这些壮汉便一拥而上。
被压在地上的大主教脖子套上了麻绳,接着绳子被迅速绞紧。
蓝狐勾着头说出最后一句:“如果你的身体破损就不能上天堂。现在给你全尸,你到天堂诅咒我吧。”
最终,战士们奋力一绞,大主教的脖子被硬生生挤断,一切都结束了。
“这就完了?”一脸懵的格伦德讶异问道。
“这种事本该是你干的。”蓝狐撇过头不屑道。
“呵!我还以为这个高贵的家伙对你有用。”
“不。恰恰是个烫手山芋。你该早点干掉他。”
“不必再苛责我了。反正人已经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蓝狐耸耸肩,“继续抢掠,我们来法兰克就是干这个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