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夫军团首先以战戟支援己方的罗斯剑盾手,遂在鏖战中的人感觉里,自己的肩头突然伸出大量的长柄武器。
矛头安装带刺的斧头,这就是战戟,它能刺能能切又能夯,攻击手段多样。
于是,恐怖的杀戮就从桥头处的战场开始。
法兰克军如何见识过这种状况?
农夫兵不是被厮杀就是被劈砍,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长柄战戟以距离优势杀敌,戟头横扫之处尽是死伤。
于是,罗斯剑盾手在这一位置的武装力量挪位,将战线主动让给梅德韦特的军团。
法兰克农夫兵的雪崩开始了,无甲的人被直接扫到,即便又甲衣也是于事无补。沉重的戟头夯中敌人的头盔,一击直接夯得敌人颅骨碎裂暴毙。
前三排负责拼命地刺杀,后面的战士负责夯打。这样的方阵最要确保侧翼的安全,偏偏这是本次大战他们不需要考虑的。
斯拉夫军团两翼都是罗斯剑盾手,如此军队排列实在是留里克百试不爽的战术,即便这战场局促又修长。
法兰克农夫兵的兵力优势已经没有了,他们已经有了超过两千人的伤亡,士兵一旦倒下就根本没机会站起来,只能被己方或敌人踩死或补刀。
法兰克军的伤亡只能随着时间的拖延急剧扩大,战局的糟糕完全不是区区三百个投矛手可以扭转,恰恰是这些肌肉爆棚的投矛手开始遭遇罗斯舰只的重点打击。
若非是路德维希重装军队在后方弹压,披甲战士奉命斩杀一些退却者,崩溃早就发生。
然而,在面对诺曼人源源不断的增兵,那些农夫兵的总崩溃还是开始了。
农夫兵全线溃逃,他们扔了武器撒腿就跑,面对着重步兵的弹压也不为所动。
因为,后者也陷入到深深的恐惧中。
路德维希觉得到处都是敌人,或许自己现在将预备队投入总攻能取得胜利。
不!根本不可能!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溃逃的战士,他们如同在林地里乱窜的野鹿,前方就是不断推进的野蛮人大军。
“撤!我们撤!撤回不莱梅!”
时间有限容不得路德维希多想,他的大军根本没得到有效休整,仓促投入到决战结果太阳落山前就败了。
东法兰克军此刻仍有超过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奈何问题在于军心崩溃,恐惧正在链式反应般传递。
当国王下达撤退命令后,撤退就不再可耻。这样出于荣誉才不愿承认自己害怕的重步兵,他们也开始的向后方的狂遁。
甚至,有的人甩掉自己的盔甲,甚至连自己拖曳小雪橇也不要了。
他们原路逃亡,一万五千余人遁入林地。
而后方的联军在穷追不舍,那些疲惫的法兰克农夫兵开始大规模被杀或被俘。
鲜红的血浸染了这片石楠森林。
五十年前,查理曼的法兰克大军在此杀得萨克森人大败亏输,而今北方人在此打出了更疯狂的战绩。
追击战持续,直到夜幕降临,全部的追击才告一段落。
现在留里克不得不面对一个颇为离奇的事实——东法兰克大军成了一群穷寇,联军取得大胜。
俘虏第一时间就汇报了这样的事实,此次作战的确是路德维希王的御驾亲征。
然而,简单审讯俘虏弄清楚农夫兵的籍贯,一些颇为尴尬的事发生了。
个别俘虏被立刻释放,甚至摇身一变从敌人变成了友军。
原因无他,这些战俘就来自于拿骚男爵领,现在这些俘虏成为亨利拿骚的尼德兰伯国同盟军。
对于留里克和其他贵族们,接下来的事情并非继续追击,清点伤亡、竭力治疗伤者、打扫战场,以及继续保持防守态势是必要的。
留里克也并不担心素未谋面的路德维希带着后续部队逃亡。不!他们逃不了。
敌人的后路将被切断,在广阔空间上,这支法兰克大军将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北方的寒冷将赐予他们进一步死亡。
接下来只要继续等到事态的发酵,时间继续拖延,越拖一天,对法兰克军越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