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们攻城轻轻松松。”
“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们根本不懂战斗。”耶夫洛的解释言简意赅毫不客气,在阿里克看来这就是真理。
那么作为军中的另一位精英,蓝狐看得大门轰然倒塌,错愕中直接呆如木鸡,杵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桩。
蓝狐的肩膀突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
“啊?!”
“别傻了!”阿里克呵斥道。
“……”
“我们该进城了。蓝狐,好好回想一下他们的粮仓安置在哪里。所有的麦子、羊毛或是别的货物,都是咱们的。”
“啊!那么丹麦人他们……”
“抢劫金银?让他们先去抢吧。我现在不在乎,我只关心给故乡的人们捞到多少麦子。”
如果生活中充满了晶莹剔透的石头,宝石依旧变得无意义。罗斯人制作的彩色玻璃足矣和真的宝石媲美,且罗斯公国的社会富集了本该在欧洲市场流通的大量热钱再从法兰克城市里抢到大量金银,阿里克没有太高的预期。
他实质也没有多少觉悟,正是因为深爱着弟弟,觉得弟弟作为王公是所有人的幸事,稳妥地把弟弟交待的事办好才是正道。他还不能意识到,罗斯公国的建设需要大量劳动力,尤其是给劳动力支付足够的报酬以应对巨量的体能消耗,如此合理报酬归根到底只有一个——粮食。粮食就是公国的建设资本,从过来大肆掠夺,能立竿见影的增强公国建设速度。
除却少量人看管车载扭力弹弓外,其他的罗斯军士兵都开始进城。
他们打过坍塌木门构成的斜坡,进入城市曲折巷道,,立刻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大肆补刀的拉格纳的维京战士。
城内真是血流漂杵,惨状惊得蓝狐不自主地颤抖,他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终究见得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尸体数量,还有靴子踩踏的暗红泥土,让他在畏惧。
“蓝狐!”阿里克一声吼惊醒了颤抖的人。
“啊?”
“你带着我们去粮仓!快!”
“好!粮仓就在内堡区。”
不同于拉格纳带着人专挑民居抢,罗斯军进城的二百余人直冲伯爵的城堡。通向城堡之路,蓝狐来过一次,如今故地重游道路真是轻车熟路。
这一路上有些城市居民还在畏惧逃窜,他们与罗斯军撞到一起,当即被持十字弓的人无情射杀。阿里克无心恋战,至于奉行王公“报复性杀戮”的命令,还是将抢掠粮食放在第一位。
仓库区与伯爵城堡几乎融为一体,库存的麦子就是伯爵的财富,由于为征讨丹麦多征收了三年粮食税,现在的府库实在充盈。
内堡浅浅的含水壕沟阻挡了罗斯军的去路,却看对面还有十多名守军士兵绝望地射箭。
箭矢击中木盾,罗斯军无脑冲锋的势头这才被强制冷静。
“十字弓!射杀这群碍事的鸟!”
阿里克一令,十字弓排成阵列忙于踏张装填,不曾想还是耶夫洛的芬兰长弓手先行一步。这群射松鼠高手如今有了更好的弓更优质的箭,一轮齐射就打崩了对方的防御。
“干得好,耶夫洛。其他人,涉水过去放下吊桥!”
且说内堡的这一小圈壕沟,它就是单纯的环形土坑,里面没有任何的尖锐木桩,如今只是把少量河水引进来而已。
躺着没腰深的水,罗斯战士走到对面,以剑斩断缆绳,厚重的吊桥轰然落下,凶猛的战士鱼贯而入。
不莱梅伯爵根本就不在自己的领地,对于领地受袭这件事,他已经带着骑兵对着沿河逃窜的诺曼船队堵截。拉格纳所谓的追兵其实就是不莱梅伯爵本人。
伯爵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老家会突然陷落,引以为豪的城墙曾阻挡了诺曼人,但是破城者竟是被他看不起的罗斯人所为。
伯爵根本不知道,倘若去年与罗斯使节达成一个不伤害罗斯尊严的贸易条约,如何会有这场恶战?以留里克的手段,能与远方的人和平贸易攫取财富就断然不会冒险打仗。
却说伯爵蔑视异邦的罗斯人也合理,他是老法兰克正三狮旗的老贵族了,在他的概念里从来只有法兰克碾压不服杀戮异邦,蕞尔小邦有什么资格与自己平等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