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耸耸肩:“随你的意。弟弟,我的经历就是这些,留守的兄弟还等着大军抵达呢。现在,关于这个维普斯女首领的事。”
话题已转,留里克不再纠结。
虽然这是一个老太太,既然是维普斯的女首领,此来是取得正式的臣服关系,身为君主留里克当保持不可冒犯的尊贵。
“来人让她跪趴在我的面前!”留里克下令道。
须臾,放下拐杖的卡尔泰奈卡真就跪趴着,以她的语言陈述自己仆从的意图。
事到如今一切都是走个过场,留里克的心里已经将维普斯人视作自己新的仆从势力。不过当他问及对方的人口时也大吃一惊。
仅有六七百人?就这么点人?!
这种微型部族果然只有依附强者方能稳定发展,不过这种臣服也不会很忠诚。他们分明就是谁强跟着谁,实为一个小部族苟活的智慧。
但他们真的很聪明,知道打不过罗斯军队就瞬间举族投降,以各种手段伺候新的征服者。
他们就是天生的奴婢吗?
不尽然。用得好便是优秀的仆从军,优秀的劳动力。他们既以见识过罗斯军队的强悍武威,“大棒子”就不必了,再赏点“胡萝卜”加以利用。
卡尔泰奈卡被留里克恩赐坐下来,这老太太旋即坐在一张鹿皮垫子上。
她终究是个时日无多的老太太,即便再顽强,生命还能再延续十年的几率也不大。维普斯人当有一个新首领,或者说是一位领主。
有谁适合做维普斯人的领主?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留里克示意泰拉维斯走上台前,令其坐下。
“泰拉维斯,你的命运是无法继承灰松鼠部族的首领,更不能做艾隆堡的总督。赛波拉娃的儿子将继承这些爵位。”留里克故意说明这些事,此事泰拉维斯早已深知。
留里克话锋一转:“我刚刚听说,维普斯首领的孙女已经是你的女人。那是个很好的女人吧?很好!你来做维普斯人的首领,你的子嗣世袭。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如果有,我会尽量满足。”
事情有些突然,泰拉维斯转念一想,这对于自己恐怕就是最好的归宿。
他不傻,知道自己不能提一些非分的要求,倒是有些事不说出口是心里实在难受。
扪心自问,是他劝说阿里克不要先斩后奏,是他凭一张嘴说服了维普斯人投降,而今就由他本人做本人做维普斯的世袭首领,真是一个好事。有些事,泰拉维斯暗藏在心中绝不会告诉留里克,他窃喜于这样的安排。
唯有一个要求,他犹豫一番说道:“要加上奥拉瓦的后缀名。维普斯要加入奥拉瓦后缀。”
留里克一听便觉得有趣,笑道:“你还是忘不了松鼠。维普萨拉瓦。也好,随你意。”
“公爵大人英明!”
“很好!那么当我们荡平卡累利阿,就要到要维普斯去生活。”留里克转过头又问那女首领:“我说的语言你基本听得懂,我也能猜到你们的许多习俗。他做你们的新首领,你可有意见?”
卡尔泰奈卡心情极为激动:“我愿意!泰拉维斯是最好的男孩。”
“很好。以后泰拉维斯就是世袭的首领,是维普斯伯爵,他的子嗣世袭。”
如此安排泰拉维斯,大家都无异议真是再好不过。留里克窃喜自己解决了一个潜在麻烦,科文人泰拉维斯还是做了另一个部族的贵族首领,也就不会在未来觊觎他妹妹子嗣的地位。泰拉维斯将于科文人做一个切割,也将带着维普斯人在大湖的西岸安静地发展。
维普斯人已经臣服,新贵也完成册封,罗斯公国有义务保障维普斯人的安全,留里克宣誓不会欺压所有的维普斯人,且对方有权按照罗斯公国的规矩来新罗斯堡这座大城贸易,就像其他的臣服者享有的权利。
那么,代价是什么?
代价便是,当公爵召集军队施行战争,维普斯人当出兵参战。维普斯人也当每年缴纳贡品,介于其人口数量,留里克决意参考之前给科文人定的规矩索要贡品。即每年二十头小鹿、一千张松鼠皮,没有了。
就维普斯人现在的生产效率,留里克也想不到他们还能提供什么更多的财富。这样的贡品规模会持续多年,待到其人口规模膨胀了再提加税之事。
仅仅如此吗?卡尔泰奈卡颇为吃惊,难道罗斯人居然不索要奴隶?
既然罗斯人年轻的首领仅有这点要求,她生怕自己愚蠢的提问会激出对方的贪婪,索性只顾着答应不敢再问别的。
留里克的确无意向维普斯人索要奴隶,甚至于那种“会说话的牲口”在当前时代的罗斯公国几乎是不存在的。留里克竭力以一种和谐的方式,统治所有被征服的部族,通过定期的税收、贡品得到利益,通过赠予、销售先进的生产生活工具,以获得未来更多的税收收入。所谓发展的问题当用发展解决,强迫臣服者为奴,一般理性而言这是竭泽而渔。留里克可不想逼出来一个赫梅尔尼茨基。
维普斯人的出现纯属一个意外,他们带路有功当赏。
老太太卡尔泰奈卡一身破衣烂衫,她好歹也是一介女首领,留里克赏她一件漂亮的斯拉夫风格花纹长衫,又给予其一缝制很好的白狐皮帽。
这些赏赐和“极少”的贡品份额,过去的卡累利阿酋长贪得无厌,年轻的罗斯公爵才是大好人。
在罗斯杜马的朝堂上,这位老太太感动得暗暗流涕,她看到了雄城、大量的大船,以及人数惊人的勇猛战士,还有罗斯公爵的宣言,她确信自己即将见证卡累利阿的覆灭,维普斯人的安稳日子也将到来。至于那些贡品,比起维普斯人能得到的,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