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是要和阿里克一醉方休?”留里克皱着眉头不由得紧张,“说好的一天只有一瓶。”
“算了吧!臭小子。你为了罗斯的大业已经把你父亲给忘了。今天我很高兴,你们两兄弟都成了英雄,可惜我老了。喝吧!唉……”老奥托想到一些往事,眼泪竟不禁落下,接着变成老男人的嚎啕。
事情变得极为奇怪,尼雅如哄孩子般抱着奥托的脑袋安抚,而奥托一直哭着嚷嚷:现在的好日子奥吉尔是享受不到了!
听得,阿里克沉下心,他猛地拔掉瓶盖,一瓶烈酒一口闷,罢了还说:“好在我生父的坟墓还在这里。”
留里克旋即接了话茬:“那就把酒洒在叔叔的坟冢上,一定要在夜里做此事,他的英灵会在天上看到我们。”
“好主意。”
奥托的突然情绪失控固然有烈酒醉脑的缘故,可最根本的缘故还是哀伤于自己的衰老,一位英雄老去,想要有所作为愈发感觉力不从心,甚至坐船去一趟诺夫哥罗德都感觉疲惫,如今只能待在老家与那些儿时的存世已经不多的老伙计坚守。被边缘化是真的痛苦,可是,这就是命运。
他注意到亚丝拉琪似乎又开始隆起的肚子,但大侄媳佩拉维娜的肚子的确大了很多。
自己的儿子留里克能力更为出众,仅仅在坐的女眷里,肚子孕育新生命的就有三人。
北欧的女人天然过早的褪去稚气,王女玛丽和奥斯塔拉女公爵卡洛塔,她们统统挺起了肚子。而北亚血统更多一些的大祭司露米娅,她都快二十岁了,于当今的概念实为一个成熟的女人。
面包如何能被烤得松软香腻?留里克有意询问亚丝拉琪此事。
他不关心老爹和堂兄痛快喝酒,就是想弄明白此事,毕竟吃到美餐可谓这一缺乏娱乐的时代重要的调剂。
亚丝拉琪索性抓住这个时机:“大人,其实我这次来有一要事要与你诉说。”
“果然是有大事才来吗?”留里克提高警惕。
“也许是大事,也许不是。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吧,只要合理我都能满足。”
“好的。是……”亚丝拉琪定了定神,“是你的磨坊。我想看看你的黄金磨盘,我想看看它的构造并学习。我想,建造属于我家族的磨坊,为你服务。”
开设一个磨坊?这也算大事?
是的,的确是一个大事。
留里克仔细一寻思,一座磨坊至于当今时代,简直都可以称之为“重工业”的样式了。
他瞥一眼堂兄和老爹,就现在的场面,说他们不是父子都是荒谬的。两人不仅喝烈酒,大量的麦酒也摆上餐桌。两人实在太猛了,也的亏现在的物资条件比以往好很多,酒水足够两人喝到断片。
留里克令自己吃饱了的女眷们各自回房间休息,亦或是再聚在玛丽身边互相复习不断学习着的拉丁语。
他唯独将亚丝拉琪留下:“参观学习我的磨坊,很好。我大概也猜到你如何烤制面包了。现在跟我走,带你去磨坊瞧瞧。”
时间还是三月份,就算即将到四月了,封冻的大海已经开始有融化的显著迹象,整个世界依旧是清冷的。厚厚的积雪依旧,它们疯狂反射着月光星光,整个世界并非真的黑暗。
磨坊的黄金磨盘仍然在吱吱扭扭地运作,又偷懒休息的奴仆见得公爵驾临急忙站起来推磨。
这些仆人清一色是不列颠掳来的,她们的偷懒并不是问题。甚至于留里克也有意将此磨坊挪走,青铜磨盘的确有些奇怪,金属摩擦的尖锐声于极为安静的夜里真是一个恼人的噪音。
“你们全都回避,我不怪罪你们偷懒。”留里克随口命令。
亚丝拉琪心满意足地走上去,抚摸着这作为的黄金磨盘。它们并非真的金子,而是颜色酷似金子的一种青铜。她自信检查了一番磨出来的粗制面粉,细品一下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化了。
“你觉得如何?”留里克问道。
“真是奇妙的工具,比我用的石磨棒高效多了。只是,它研磨的麦子并不细腻。我,能看看磨盘下面的结构吗?”
“当然可以。”
很快,站岗的佣兵被叫入磨坊,四人合力即将上方的磨盘卸下。
油灯之下,上下两个磨盘的内部构造于亚丝拉琪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她也几乎一瞬间于脑子里解构了它的运作机理。
她喃喃道:“这样结构,麦粒就被研磨成了粉,的确与石磨棒的方法差别很大。”
“那是当然。这是遥远东方的发明,是罗马人传播到这里的。哦,希望我说的话你能听懂。”
留里克在这方面难免的有一点傲慢,不过当他问及亚丝拉琪是否看懂了其中构造,得到的是极为坚定的肯定回答。
“哦?你……真的懂了?”
“是的。你瞧那些凹槽,它们的确是把麦粒磨成粉的关键。可惜,我家的财富还不足以制作这么多的青铜磨盘。”
“难道你纠结于青铜?”留里克走上前,随手指着:“青铜并不是好东西,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我立刻需要大量面粉,也需要确定我可以做好磨盘。现在看来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