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留里克进军乌斯河口之际埃恩雷德竟与威格拉夫大眼瞪小眼

公元833年的不列颠北部,那条蜿蜒的乌斯河还不是一千年后的水道结构。

干涸而化作农田的古河床,现在乌斯河依旧在其上静静流淌。约克也不是千年后的约克,她毗邻当前的乌斯河,坐落于其左岸。

身为一国之都的约克,这里似乎是非常安全的所在。

民众过着他们年复一年的日子,围绕着这不大的城市居住的农夫,他们刚刚完成今年的燕麦收获,也刚刚用链枷完成了麦粒脱壳。

他们给国王上缴了今年的赋税,以及明年与后年的赋税!

约克附近的民众是如此,住在其他贵族领的民众亦是如此,甚至缴纳的赋税更重。

一切都是因为去年林迪斯法恩附近的败仗,以及爱丁堡和班堡的灾祸。王国面临巨大的战争危机,军事用度的开销突然暴涨,国王埃恩雷德只好加紧盘剥自己的百姓。

王国军队付出了鲜血迎来的是突然的失败,国王也断了一条胳膊。

不利于王国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岛屿,哪怕各王国都开始对各路维京人大大小小的入侵、劫掠焦头烂额,对付维京人自然比较麻烦,不过在受重创的诺森布里亚地区割肉,有的王国已经开始行动。

甚至诺森布里亚王国内部也是暗流涌动,年轻的大贵族奥斯博特蠢蠢欲动,不过他是聪明的,在这特殊的时期他以大局为重,在北方以标枪镇耶伟灵为据点,拼命吸收逃难而来的农夫,暗中扩张着自己的势力。

这一切,断臂之王埃恩雷德如何不知呢?

但王国的局势如此风雨飘摇,那群维京人离开不久,苏格拉的皮克特人又开始南下,倘若没有奥斯博特家族的抵抗,只怕万国北方直接丧失,所谓出了约克就是皮克特王国了。

诺森布里亚本就是两个王国的合并,奥斯博特身为另一个王国的王族后裔,竞争整个诺森布里亚的王位也有资格。

埃恩雷德是真正的国王,家族的统治合法性得到了罗马教宗的许可,何况他把持王权的真正原因就是手里的大军。

而如今,麦西亚国王威格拉夫复辟麦西亚区区三年,然王国军队依旧强大。

这几年来,被麦西亚吞并的东盎格利亚王国叛变了。老国王御驾亲征战死,新王再征又战死。军事实力遭遇重大打击的麦西亚,突然间就被韦塞克斯王国全面进攻!

北方的世界实在不太平!

公元830年,韦塞克斯的泡澡王埃格伯特全面进攻北方,正是继位不久实力虚弱的麦西亚新王威格拉夫立即宣布臣服,成为一介封臣。

同时,胳膊还健全的诺森布里亚王埃恩雷德,支持韦塞克斯的泡澡王是至高的尊者,东盎格利亚也通过臣服的举动希望得到其庇护。唯有威尔士地区的那群罗马时代遗存的罗马化的不列颠人,他们坚决的抵抗引得泡澡王御驾亲征。

把握住时机的臣服者威格拉夫,立即带着自己的麦西亚旧部复辟,也借此壮举让自己的王权得以稳固。

泡澡王并没有攻灭威尔士,见状诺森布里亚的埃恩雷德也不再尊奉泡澡王为至尊。

英格兰的名义上统一仅仅维持了一年!待到公元831年几乎又恢复了老一套。

恰是这一年,波罗的海世界爆发了这一地区前所未有的大战,新生的瑞典虽然败给丹麦,然脱胎自瑞典的罗斯人,由这场大战大大扩展了势力,其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

波罗的海的权力争夺如何关系到不列颠这个大岛的权力游戏?

埃恩雷德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王国马上又要被维京大军,尤其是罗斯人带头的维京大军兵力城下。然现在令他浑身难受的是,邻国向自己索要领土,所谓有一片土地必须归还给麦西亚。

留里克的舰队已经冲到了宽阔的乌斯河入海口的大海湾,这里如此宽阔如此好辨别,舰队自那日中午启程,虽然整个舰队航速有点磨蹭,仍在第三天上午抵达了海湾,下一步便是冲入乌斯河进逼约克并攻城。

而维京大军入侵、矛头直指约克的恐怖消息,已经随着策马狂奔的新班堡伯爵送到了国度约克。

整个城市陷入恐慌,周遭的农夫立即拖家带口涌入国都避难。

约克变成了巨大的难民营,唯一的好处恐怕是国都可以动员一大批农夫武装起来,至少他们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而为王国战斗。

如果坚守有着高大石头城墙的国度,人们还有着很大的希望。如果国王大人带着南方的军队回援,应该就能击退入侵的维京人。

那么,断臂的埃恩雷德又在哪里?

多名信使骑马狂奔,其目的地只有一个——南方的多勒村(谢菲尔德)。

因为,王国军主力,善于野战的两千多精锐步兵、二百名骑兵,以及与三千多名刚刚收完麦子就被征召的武装农夫就驻扎在那里,由国王亲自统御,与同样御驾亲征索要诺森布里亚领土的麦西亚王威格拉夫对峙。这支军队几乎就是整个诺森布里亚最后的精锐,也是他断臂的埃恩雷德最大的底牌。

但麦西亚也不虚,既然对方摆出了五千人大军,麦西亚王威格拉夫也快速纠结出同等规模的军队陈兵边境。

两位国王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可事到如今,双方又都开始盘算一旦决战只怕就直接成全了那个韦塞克斯的爱泡澡的埃伯雷特。

只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双方有过谈判,奈何谁先退兵谁就承认自己是懦夫。

断臂的埃恩雷德如何要先撤?自己断了一条胳膊如此之惨,他必须要用强硬手段维持自己的权势,便是如钉子般扎在多勒村军营,如熬鹰一般希望把对面的威格拉夫熬得无聊逼其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