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途,祝无邀没再自讨无趣地搭话,只能听见赶车的两人闲扯家常,几乎没有有用的信息。
看来,此番阴沟里翻船,还真是被他俩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不多时,牢车进到了一处石窟中。
灯火极暗,不同的分区几乎是被石柱隔开的,祝无邀闻到了些血腥气,耳边听到了钉凿之声,往来之人对牢车的到来视若寻常。
她甚至还看见了往另外方向去的牢车,大概是一对夫妻,惊恐哀求着。
声音撞上石壁,显得更加空荡惊心。
大概是有人闲烦了,一道静声咒封去,只剩大颗的眼泪在往下掉,浸湿了尘沙遍布的车道,被鞋底踩过,很快干涸。
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注意到了封锁的咒文,略感惊讶地打招呼道:
“居然被你俩抓来了个修士,立功了啊?”
“可别说,这回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牢车七转八拐,赶车的那两兄弟,交谈声音明显低了下来,似乎要去见的人、是个厉害角色。
地面崎岖不平,轮子走在上面、并不坎坷
前面的灯火明亮了些,却显得更加昏冥,晃动的烛焰照亮了石壁上凿出的壁龛,上面居然摆了不少书。
若不是知道此地是矿场,祝无邀必然会以为,这里是一处藏书之地。
“书老,我们抓着个修士,估摸着前段时间就是她。”
祝无邀警惕地看向石桌前的老头,他胡子灰白、不修边幅,背部略显佝偻,穿着灰色的粗布衣。
这位被称为「书老」的人,他缓慢地抬起头来。
像是上了年纪的人、反应有些迟钝。
然而,赶车的两兄弟态度格外恭敬,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弯着腰将祝无邀的家当供上,道:
“书老,我们两兄弟又抓了个剑修,储物袋能卖点儿灵石,里边儿却没什么好东西。”
书老伸出了枯干如树皮的手,抓住了储物袋。
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两兄弟中饱私囊,甚至都没有进行核对。
随手将祝无邀的储物袋,和另外两个储物袋扔到了一起,估计是等着一批送走。
他说话的声音,同样的衰老,似乎还带着些阴涔涔:
“你们拿走的东西,就是本次的奖赏,把人带下来,让我看看。”
那两兄弟昧下来了五六百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