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握住匕首,用锋利的刀刃划破手掌,古老的咒语再次响起。
“吾神赐吾新生。”
借着蓝色的烛火,少女看见,前一刻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瞬间愈合在一起,像是····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对吧?”
春申语气轻快,不乏得意。
“我们家族,已经超越生死,一千年前,我的父亲无意从深山获得这种神力。”
久垣结衣忍不住打断道:
“你的父亲,他死了。”
春申如流浪猫被踩住尾巴,蓦然站起。
“那是一个意外。”
少女喃喃道:“人生不就是充满意外吗?我相信,你也可以被意外杀死。所以我来了。”
“八嘎!不得对主持大人无礼!”暴躁的武僧抡起刀鞘砸在少女脸上。
久垣结衣身子飞出几步远,满脸都是血。
她挣扎要站起,妖僧已瞬移至身前,轻轻托起女孩下巴,充满慈祥道:
“你对自己的实力过于高估了,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些武器,都是从哪儿弄来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个弱女子不远百里,从长州藩赶来,不顾一切,要取我性命。”
久垣结衣努力低下头,可是下巴被春申死死攥住,动弹不得。
“捡的,我在路上捡的,在长崎,你们把婴儿丢进丹炉修炼,在这里,你们把不能生育的少女,活着丢到后山,喂食野兽。你们罪恶滔天,只要是人,都会来杀你,我不能杀你,会有别人来杀你。”
春申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听到不断会有人来杀自己,他捂住胸口,浓黑的眉毛一根根变白。
他念动咒语,阻止衰老的趋势,片刻之后,眉毛变回墨黑色。
“是你亲自看见的?”
“我的姐妹,逃出不知火山的桔梗川。”
“桔梗川?这名字很熟悉。”
法师眉毛微微上扬,旁边武僧凑到身前,低声说了几句。
“哦,长崎那个桔梗川啊,着名的女疯子,可惜老衲未能治好她的失心疯,可惜了·····你是受刘招孙蛊惑来杀我的吗?”
久垣结衣大声道:
“什么刘招孙!昨天。我亲眼看见死去的产妇被你们丢进深渊。”
“啊,你看见了啊,”春申放下佛珠,闲不下来的手指搓着酒糟鼻。
“非礼勿视,有时候,看见了未必好,”主持的目光,在少女婀娜的身姿上下游走,像一条贪心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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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看到了你,你的资质,明显比那个疯女人更好,更适合……如果没有我的保护,没有末能寺庇佑,那些女孩,不知要沦落到什么地步?”
为了强调这一点,春申继续道:
“她们,会在青楼和能剧表演中,受到客人们无尽凌辱,然后悲惨死去,尸体丢在江户街头,喂食野狗,老衲和不知火所有僧侣,收留这些可怜人,都是为追求正义。”
久垣结衣针锋相对道:“将无依无靠的女人关在八仙山,关在你们的行宫,供你们玩乐蹂躏,就是正义吗?”
武僧哼笑一声,面露杀气。
春申主持清了清嗓子,像在给刚剃度完的后辈开导一样,耐心解释道:
“你该好好留在长州,何必来趟这浑水。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真相只存在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