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爹摸了一下脉搏,微弱,还有生还的可能,其伤势之严重,昏厥休克,再晚一个时辰,就真的无力回天了。他把赵虎拖出水,旁边生火,把其衣服烘烤,清洗其腿上和腹部的伤口,都是刮痕,特别是腹部伤口外翻,有一扎长,险些通透,溺水和感染,都会要他的命。
看人又有军人气质,如果不是其强健,也许早就一命呜呼了。这山中本有野兽,其人还未引起野兽来,真是天意,命不该绝。
黄老爹为敷了跌打药,包扎好,又为其穿上烘干的衣物。他不敢离开,其人还未清醒,不能抵御野兽攻击。
每到下雨,上游都会从这山涧里冲下一些怪木乱枝,一年到头捡回来足够自己生活之用,有一些好的的木料还可以做家什之用,也是才只有用之处了。
平时自己上山采药,回来研制储藏,上山也带回来一些奇花异草,或者山珍海味,或者野猫灵鸟,这些就成为女儿的玩物持弄的好好的,虽然不曾教给女儿疫病之术,但是心灵手巧的女儿耳需目染也能做到药到病除。
昨夜风雨,他想着这剑溪应有收获,天未亮,就起床,女儿兰朵对老父亲说:“等云开雾散,晴朗见日,再出门不迟。”
黄坤说:“天亮难眠,闲来无事,等你给我找个好女婿,养老送终,我也好颐养天年,就天天在这门前看日出日落,看你们夫妻双双,也是幸事,现在无福享受。”
女儿害羞的说:“这山高林深,哪里有好男人,等您去都城,给我找了来吧。”
黄老汉顺口说:“我起早,给你捡个来。”说完哈哈大笑。
兰朵说:“只要不是山怪妖兽,我也嫁了,让您老人家享清福。”
雨后早春的山林,被大雨清洗一遍,清新怡人,一尘不染,碧玉滴翠。
陈曦下薄雾蒙蒙,给山川增添了很多灵气和神秘,黄老爹心情大好,腰里插上月牙弯刀,托着信鸽,扛着扁担就进山了。
就这样黄老汉来到了这山涧,听流水鸟鸣,看山花烂漫。他沿水流往上游逆行,救下这赵虎。做了木排把赵虎平放于上,一个人拉不动,此人不过二十岁年纪,长八尺有余,方脸宽肩,很是俊朗。手足宽大,壮如牛虎,只是伤病让其不省人事。他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
这空山基寂静,想来附近并无强贼顽敌,此人应有好身手,如何受伤,确实让人不解。自己体弱劲小,动弹不得他。此地却衣少食,非久留之地,此处居家二三里山路,只好放手里信鸽给女儿报信求援。
黄老汉想起来出门和女儿的话,再看看四周,山林草木,有时候感觉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灵性,这也是命吧,说捡个女婿,还真捡到个人,不知道其人婚娶了没有。
水流潺潺,林涛阵阵,黄老汉心情不错,只是着急救人,盼望着女儿接到信息,带人前来,把这年轻人救回家中。
兰朵正劈柴做饭,见信鸽拍打翅膀落在水缸沿上,望着兰朵咕咕叫。
兰朵心里一惊,如若没有急险之事,父亲不会放信鸽回来,这是在求救。兰朵出生,母亲兰云难产丧命,自此父女两人相依为命,五十岁的父亲,一生乐善好施,治病救人,自己的妻子却死在自己面前,索性留下一女,一生为伴,现在如今自己老了,十五岁的兰朵却未有心上人,不然自己的父亲也不用这么辛苦。
兰朵出门东走五百步是猎户张老爹兄弟三人的家,这山村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近几年搬走了很多,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只剩不到十户,还居住不相临。
兰朵大声喊叫道:“张老爹......张老爹.......”
五十岁的张老二张发葵从屋里出来,问道:“兰朵,有何急事,这样匆忙?”
兰朵险些哭出声来说:“阿爹,一早出门,说是到剑溪寻些物来,现信鸽回来求救,莫不是遇到险阻了,请张老爹寻几个人,救救我阿爹。”
张发葵因着兰朵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张玉旺而生气,就说:“我们家玉旺在,你去求他......哎,这玉旺身强力壮,吃苦耐劳,咱这黄张村不比哪个强?上门都愿意,也不会让这黄老汉再亲力亲为,在家享清福多好。”
兰朵听得出张发葵牢骚加埋怨,只得苦苦哀求道:“我把玉旺当哥哥,他会有更好的心上人。”说着他就大声的喊道:“玉旺哥,玉旺哥。”
旁边院子张老大张发林出来,问兰朵道:“什么事?我的好兰朵。”
兰朵又把阿爹求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发林看弟弟发葵转身进屋,就喊道:“玉旺,快出来,叫几个年轻人,一起去救人。”
“好,我去叫......”玉旺听到兰朵喊,抓了上衣,边穿边出来,险些和父亲撞个满怀。
张发葵拉住玉旺,小声说:“令她答应嫁给你,不答应,你就别去......终身大事,不要再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