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茂敷衍了事,木材长短不一,种类繁杂多样,大小树木尽砍尽伐,涸泽而渔,西山岛是大王的西山岛,更是军师您的西山岛,她形如美人卧睡,采石伐木不能动气形,更不能乱神错姿,不然滇海之神动怒,王城气数有影响。”
杜良显然没有想这么长远,想想东觉言辞不无道理,就说:“兴茂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什么能成?你就看着给他安排个差事,不要天天惹是生非。”
东觉说:“他愿意在西山岛就在西山岛,愿意回抚仙城就回抚仙城,但不能过多干涉王城和龙船的建造。”
杜良甩锅说:“你的人,你看着办,让他苟延残喘,也不枉费跟随自己君臣相伴。”
东觉说:“军师尽管放心,不会亏待他,只要他不无事生非,扰乱王城建造,我就不会为难他。我不杀生,每天吃素参天,祈祷滇海万代盛兴,祈祷军师您能万寿无疆。”
杜良对于东觉的话也不全信,但对于奉承的话还是喜欢他,对于一心一意修建王城的东觉还是要用。
抚仙城工期已进行了两年,宫阙城池拔地而起,已见雏形。西山岛原石巨木和海晏码头一样,堆积如山,随处可见,等待龙船运送。
岛屿满目疮痍,触目惊心,再这样采伐下去,这不会沉没的汪洋龙船巨舰,还有风姿万千的睡美人,就毁于一旦,沉入海底,永无天日矣。
东觉派出数队人马,东南西北,滇海内外,他要寻找石材和木材替代之地。一年四季,寒暑冷暖,这建造王城,最重要的人。抚仙城、海晏和西山岛,加起来已超百一二十万。
抚仙城就有七十万,民夫劳工按月攻击,分工种管理,少的工种百人,多的工作十万之众。比如土木和泥瓦工,每个工种都十余万人。雕刻工万人,缝补洗浆工不足千人,医疗药物工不足百人。工种繁杂,分工很细。
参照军队管理模式,和供给衣食米粟,分队成班为组,五十人为一队,十人为一班,三人为一组。有队长、班长和族长,十队为一团,团的管理人不叫团长而叫都统。三团为师,师的长官称为经理。三师为一军,军的由董事掌管,东觉直接管董事。军、师、团和队里面配比不同的工种,分工合作,人员变动统一协调,井井有条。这区别于军队,以防引起杜良的关注和猜忌。
管理问题不大,吃饭是最大的问题,半月供给一次粮食和蔬菜,供给在最开始的一年内很稳定,一年后就断断续续。
童各带队各地催粮征人,黄标懒政惰政,对民部职责置若罔闻,自己狂征暴敛,家中府库堆积如山。但天天哭穷,阻止赋税和政绩民夫供给于抚仙王城。
东觉上报给军师和大王,都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东觉对军师说:“滇海偃旗息鼓,枕戈待旦已数年,现抚仙城万一停工,等于报废。建议滇海耕工相伴,一家两男取其一,三男取妻儿,不征女工,留其耕田纺织,以续补亏空。如若全民修建王殿,十年之后,将无以为继。”杜良听而不用。
其实东觉心里很清楚,滇海十室空五六,田地荒芜,民藏人逃,田陌无人夫,耒耜锈蚀,渔网腐朽,猎叉虫蚀。
各地大小官员克扣截留,打着大王的名义征收赋税,农户所产几乎征收殆尽。
民以食为继,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干活,杜良只得派遣大量兵士驻扎村寨乡镇促夫纳粮。高压之下,民怨载道,漂浮遍野。
东觉本想把民情汇报给杜良,但想来杜良本就是穷苦出身,不可能不知道民之疾苦。但现实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享宫廷乐。
执迷不悟,任何时候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对于抚仙王城烦心事很多,解决不了吃饭问题,就如法稳定人心,更谈不上王城进度和质量。对于杜良向抚仙派兵镇压,东觉极力的不赞同,监视民夫,打骂体罚,甚至视这些每天沉重的劳作人生命如蝼蚁,生命堪忧,积累民怨。东觉当然知道这是机会,但无人组织也不能形成力量,自己当然可以组织,但火龙果那边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就连突觉的消息也是模模糊糊,所以这时机还没有成熟,一旦被杜良发现蛛丝马迹,牺牲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数十万上百万民夫可能都会被杀戮。
现在滇海积蓄补充粮草,人要吃饭,牛马要吃草,这草倒是好搜寻,粮食可就是无计可施了。
东觉只带童各一人,私下里,悄然无声的去拜访起哈将军。赋闲在家的起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