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请给一个密封收集袋,我自己拿着方便。”他像装了一脑瓜搅浑了的泥浆,又沉又昏,动作机械僵化,拿着收集袋坐着坐着。
刘闪坐了一会儿,腰勾了下去,接着连头也扎下去,快塞进裆里。
柳艳秋带有低级趣味地无声一笑,却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身份。
她见米盈忙乎了好一阵,感到过意不去,她座位离刘闪近,总该做点儿什么吧?别让人看她像个游手好闲的大小姐。可她从来又以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在生活,实在没侍候过醉鬼,不知道该做点儿啥,便把刘闪的头搊扶起来,糊撸了两下,取走密封袋,替他拿着。
不料,刘闪已睡着了,脑袋一偏,砸在她手掌上,身体也随之靠来。
柳艳秋本能地一撒手,刘闪的脑袋又掉在她腿上,一时,叫她不知所措。刚才是她主动来送刘闪的,为此还把正主儿挤下车,这会儿要是把他脑袋搬开推开,太生硬,不近情理。可是不搬走,这孩子管不住流口水的嘴,弄得人怪不舒服的。
她尴尬无奈地朝着米盈笑了笑,问道:“他颈椎不会折了吧?这可咋整?”
“这个姿势防倒呛,挺好。”
米盈早当他俩是一对姐弟恋,玩儿玩儿暧昧,也是常情,反正车上没有真正的病人。她还眨了眨眼,暗示两位男护士别管闲事。
刘闪的脑袋随着车身晃动,跟药辗子的辗盘似的在柳艳秋的腿上擂着滚着。
她看着这颗脑袋,推开不是,用手去固定也不是,两腿还得并在一起,以防脑袋从腿缝落下去,磕破了。她后悔挤到车上来,摊上这么个水晶球似的玩意儿,腿上湿漉漉,浑身不爽。真是自找的,活该!柳艳秋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人,便停止了关注刘闪的脑袋和口水。
“护士长,你怎么答应褚照天的前妻呢?去精神病院多糟糕呀!”
“他明天出院,要是精神真有问题,转院查查也好。”
柳艳秋非常吃惊:“他不是重点科研项目吗?你们医院急赤白脸把他弄进去,还搞了那么庞大一个专家队伍,说不研究就不研究了?”
“唉,上面儿的决定,我一个小护士长哪知道呀。心血来潮呗,一拍脑门儿的事儿。”
“医院董事会?”
“董事会定不了,是上面儿的上面儿,医院董事会未必能看清。”
柳艳秋有所悟,上面儿的上面儿,那就不仅仅是经济利益的瓜葛了。可她仍不明白,褚照天这么一个笑话似的科研项目,还能牵扯到权力之争?不过,到了那个层面,内幕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弄懂的,信息单一,无法判断,乱猜测就成谣言,成妄议了。
到医院后,刘闪能自己下车,但那迷糊样儿,柳艳秋也不放心让他打车回去。
米盈为人热心,当她听柳艳秋说,要带这醉货去找褚照天的母亲和妹妹,认为太晚了,会打扰老人的睡眠,老人醒后,不易再入睡,更何况老人听说儿子要去精神病院,激动起来不好收场。“我在医院有套福利房,你带他上我那儿凑合一宿,明天一早再找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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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护士长!这太好了,那就打扰你一晚。”柳艳秋不想住医院的宾馆,嫌腻味。
好在刘闪也能摇摇晃晃地走路,只需要偶尔伸手扶一把,带带方向即可。三人很快进了米盈的屋子,里面有空气清新剂制造的芳香,加上来苏尔味和酒精味,混合起来,还挺好闻的。房间整洁,干净,没有什么繁杂之物。柳艳秋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