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早守在门外的步虚凑到担架前,给褚照天几张钞票买兔丁,趁机对他说了一串数字。褚照天低声道:“你配合。”
赫拉克利特曾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步虚不想推翻这个哲理。但是,一个人出两次车祸可以吧?他和褚照天在这方面的配合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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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在新街口子停下,步虚扶着郑红兵下车,走向车尾。
两位保卫干事打开车尾门跳下,戒备街道和行人;男护士抬下担架;驻房护士还没来得及下车,一辆奥迪就冲着车屁股撞来。
这时车少,一定是来路后面的红灯把别的车拦了,这奥迪闯了红灯来追尾,目标定是褚照天。两位保卫干事已有经验,分别向车屁股两旁闪。步虚把郑红兵拖到一边,只听砰砰两声,男护士扔下担架正要逃蹿,被奥迪撞出十来米远,眼见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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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的日子也不好过,它撞狠了,底盘不稳,在路牙子一颠,刚好担架杠前来了一个侧滚翻,追着步虚和郑红兵滚去,保卫干事紧急逃离危墙时,步虚护着郑红兵闪开。车上一名驻房护士放下蒙脸的手,一看,发出尖叫。
“也撞飞了……患者!”
步虚先查看男护士。这两人死里逃生,自检完身体,哆哆嗦嗦说了感受,他们像被巨大的气囊撞出,像腾云驾雾,不痛。摔地上时,有一点点痛。步虚再去查看奥迪,已有很多围观群众在吃瓜。有人指着车说,没牌照。车里不仅无人驾驶,也无人乘坐。
不用说,车祸是步虚设计的,车是施展仙术偷的,驾驶、撞人也由仙术控制。
郑红兵带了步虚和保卫干部上路沿,挨个询问住户和商家。有目击者看见褚照天从担架上爬起,瘸着腿向街口西边疾走,一路捏着嗓子向行人求助,说是有人要杀他,请大家报警。郑红兵傻了眼,步虚作主,请保卫干事联系交管部门,查这一带的监控。
然后他安慰郑教授:“没事儿,我找找。”步虚按目击者指引的路线奔去。
救护车内,一位驻房护士在向米盈汇报情况。
另一位护士对手机哭泣:“你不来就对了,玲姐,这次事故责任可大可大了……”
温雅玲心急如焚,骂自己乌鸦嘴。她问道:“褚照天怎么了?亲,别哼叽,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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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天穿着病号服,走在没人注意他的另一条街道,用钞票借了手机,按那串数字打过去。对方发出惊喜声:“出来了?这么快?”
褚照天诧异地问:“怎么换号了?原来不是这个。”
王慈雪扭捏地回答:“你当植物人那会儿换的。怕你醒来打电话找我,见我没来得及拾掇,又生气呢?”
“有人追我。你说,什么事?”
柳艳秋接了话茬:“在哪儿,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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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天说了地址,柳艳秋挂机还给王慈雪,教训道:“以后重要事紧急事,先说事儿,别有的没的扯犊子。你,跟高警官联系,在家等着。”
王慈雪沉吟着。
柳艳秋急道:“听见没?”
王慈雪嗫嚅道:“他先问我怎么换了号,其实我怕鬼,怕他死后,揍人的瘾犯了爬上来找我,我才换的号,叫他找不着。”
柳艳秋夸道:“聪明。”她整理了挎包,拎上就走。
“撒谎没劲。”王慈雪补充一句,又喊道:“哎,你等我去拿钱,叫他买个手机。”
“他手痒痒了,找你方便是吗?快打电话,你能把人急死!”柳艳秋随着关门声不见了。
王慈雪一脸无辜:“慢点儿能死人呀?我后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