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灏一边指导一边帮凌桑扶着方向盘,不小心触及方向盘上刚刚她握过的地方,潮湿炽热,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突然涌上来极速坠落般的失重感,令他不由握得更紧了。
如此狭小的空间,如此贴近的距离,比起要掌握开车技巧,凌桑脑子里早就完全被“赶紧结束”的想法占据。
车子大约前进短短一百米,额头和脖颈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够不够得上平均值,但至少预期只学今天一天就掌握直行要领的目标应该是没办法完成。
当前的尴尬状况让凌桑不得不急于求成,可除了逃避却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只恨在开车方面没有天赋,不能一点就通。
终于,在各方压力下,她忍不住开口叫停,我想歇一会儿。
江璟灏慢悠悠直起身子坐正,凌桑能感觉到他在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自己,所以不敢抬头。
或许他在猜测驾驶位上呼吸略显急促的自己此刻有什么心思?半晌不敢说话。
气氛顿时弥漫起微妙的暧昧,时间也变得漫长起来……
眼看凌桑尴尬到无法自处,头已经快埋到方向盘上,目视前方都做不到了,江璟灏不敢再逗她,指导她慢慢停下,伸手拉起手刹,算是予以明确的回应,两人不约而同下了车。
行吧,旁边这个男人显然很清楚怎么拿捏自己,凌桑暗自懊恼。
先前太过专注,凌桑并没注意这片空地上还立了几块标识牌,现下停车的位置旁边正好就对着一块,上面醒目地画了大大的峻澜logo,余下内容则是普通的提示语和广告语。
难怪他能找到这么大一块空地,没有别人打扰,原来根本就已归为己有。
坦白讲,凌桑心情瞬间更不好了,哪怕风吹着还是很舒服,哪怕偏西的太阳很大很漂亮。
明明她已经很迫切为离开做准备,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深明大义”自我牺牲,怎么所到之处还是会被不知好歹地催促?
就好像你已经极尽周到,紧赶慢赶,但身后总有个声音在问,还没好?
不想抓狂吗?真的有必要时刻提醒她,你在崇海的每一天,都得面对江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