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还可以用的,信得过又不会张扬他的私事的,只有方翊夫了。
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一道命令甚至下面的员工能在半小时内不但地址详细奉上、连价都砍好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知道江璟灏是为什么,就偏偏要找人陪着,那么不放心。
至于是不放心儿子,还是不放心凌桑,他自己都不清楚。
如此折腾一番,江璟灏觉得每每涉及到凌桑和兑三的突发情况,很容易劳师动众,也不知道怎么分析的,总之最终却得出了只要凌桑会开车,下次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力不从心的境地的结论。
会议结束后,别人都忙着投入到新的任务中,我们的江总则一阵风似的回了煌庭,把那辆早已不再开的旧车开出来,打算就这么送给凌桑。
当然,就像送礼服一样,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明明就是自己买来给凌桑的道歉礼物,蛋糕的事他确实很惭愧,可是一看到凌桑面无表情的脸,就只好改了迂回的说辞。
为什么每次心理预期和实践总是差距这么大呢?吼吼,那就要问江总了。
两人乘电梯直接到达负二层车库,凌桑一眼就看见了斜对角那辆款式陈旧,外观依然新亮的SUV。
是那年她总是期待出现的车;
和后来无数次梦里发生各类惨烈车祸的车。
江璟灏用手中的备用钥匙打开车门,车灯闪烁着,像是在同凌桑说“久违了”。
“你开回来了?”她记得,当年这辆车在度假村的。
想来也是,所有人都翻篇了,没必要计较一辆车吧?
果然江璟灏没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自顾自介绍:“这辆车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你拿来练手吧,也不怕剐蹭,注意安全就行。”
“其实我答应学开车不为真的学会开车,而是想利用这个时间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
“我马上要走,却有些不放心兑三。你太宠他,将来不学好,变得吊儿郎当一事无成就糟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没有限制你教育他,从来没反对过,哪怕第一天来崇海的时候我都没有。”
江璟灏怎么都没想到,凌桑要跟自己聊的话题竟然是这个,刚刚还有些得意的心瞬间变得又委屈又失落。
“不是我,是你。”凌桑有些无力,“我在这里可以教他管他,我走了之后呢?给他立立规矩,别要什么给什么,我知道你有得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