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美味佳肴变成残羹冷炙,杨越抹抹嘴意犹未尽之际,发现江璟灏还在那苦思冥想,心里都快笑不活了。
咱就是说,过去那些相亲的女孩子,但凡有一个享受过咱江总这番殚精竭虑,早跟他成家了!
“江总,我再提点一下,你好像忽略了一直抓着人家不放的正当性,承认你心思不纯吧。”杨越笑得意味深长。
“你在胡扯什么!”江璟灏对杨越的判断深感可笑,并非掩饰和狡辩,而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不像话。
“我不是当年那个下棋的江璟灏,现在我的身后是峻澜,这个位置需要的不是凌桑那样的女人。就像我大哥,如果当年是个有分寸、能在事业上帮到他的女人做他女朋友,他们就不会出意外,因为专业的人不会做蠢事!”
“你还真是固执……”
杨越心底叹了口气,忍着强烈不满的心情,尽力以轻快的语气对以上“教诲”做出评价。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让老板醒悟,干脆不再浪费时间,借口有事,自己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给崔扬打了电话去开你的车,你在这里等他吧。”
打工人有打工人的基本素养和打工守则,否则她真想薅着江璟灏的衣领前后摇晃,帮他把脑子里的水和面和匀!
「能在事业上帮到他的女人」,那你找啊,你找啊!这些年向你示好的姑娘谁不是正经商科、法学高材生,大老板的千金富二代?
明明就实践证明了你不需要口口声声说的这种女人,怎么脑子就死转不过弯来?被你哥的死刺激出执念了?
你是不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等江璟灏回到小区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阿姨在整理厨房卫生,兑三在睡午觉,凌桑则正在餐桌上认真用镊子剥蛋壳,插着耳机全神贯注,并未发现有人开门。
她的手很细嫩干净,每一次下手都既保持着小心谨慎又果断迅速,甚至剥离下来细碎的蛋壳残片几乎片片差不多大小,可见力道多么均衡,手法多么纯熟。
过去的几个月中,凌桑总是避免占据过多生活空间,因而江璟灏没有什么机会看到她专业的一面。
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眉间这条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会消失的疤。
当时这双手的影子灵活地在他的眼前跳动着,令他眩晕又心烦意乱。
如果这时候出声,会不会吓到她?本来一颗即将剥得晶莹剔透的鸡蛋会不会因为惊吓而破裂?
他不想再制造矛盾。
但如果不打招呼,会不会太冷漠,故意像在拉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