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想弥补什么,更不知道对凌桑来说,他还能弥补什么。
迟来的亏欠不值钱,道理谁都懂。
两个已经分开多年的人,从任性地希望对方过得不好,到慢慢接受她的存在并适应有她的生活,再到希望她不要过得不好……
是说明这个人优柔寡断还是说明他惺惺作态?
江璟灏很混乱,他对感情的解读,如同一个白痴。
曾经还觉得对弈是人世间最高深莫测的哲学,现在看来,感情才是。
他白痴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参加高考的人,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不会做也要写个“解”,以示来过。
可他的不会做呢?是连个“解”都不敢写上去,怕老师会倒扣分的奇葩存在。
旁人看上去就像他根本没有看到这道题一样。
本来还想等她跑完一圈回来,手机却响了。
江璟灏烦躁地看了一眼来电,转身上车,开去了方翊夫就职的峻澜旗下技术研发公司。
而反方向的凌桑,再不管自己是否已经累到呼吸不匀,腿抬不起来,只是机械地围着跑道一圈一圈跑着,跑到天光大亮,跑到晨练的人群散去……
但江璟灏逆光的身影怎么都挥散不去,那个喊自己“找死啊”的江璟灏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回旋。
对啊,我是找死啊,我当时怎么就没意识到这是一句多么诚心实意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
我怎么就没从那句呵斥中及时收手,反而如此不知深浅地跌进这场旋涡之中,日日煎熬……
突然,手机铃声在耳朵里爆开,吓得凌桑回了神。
停下脚步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显示是儿子来电。
“妈妈,你们都去哪儿了?”
“你醒啦?”凌桑笑笑,声音轻快得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们在一起吗?我哥也不在家。”江溱凑近问道。
“我出来晨跑,你哥,我不清楚。”
“哦,真没义气,也没说喊我起来送我去上班。”江溱不悦地吐槽,“哎,你赶紧回来吧,我要去上班了,不能把兑三一个人留在家。”
“好,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