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抱有什么幻想,越来越得寸进尺。”江璟灏面无表情地看着凌桑。
不等凌桑反驳,又道,“但你想错了,他不可能永远给你当挡箭牌。”
虽然音量很低,但却能明显听出话音中的鄙夷。
“真的是不小心睡着了,昨天晚上没怎么睡。”
原本还很放松的身体在听到这话后瞬间变得僵硬,凌桑冷脸解释。
然后不再管对方是否还有话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儿童房,轻轻关上门。
也许在江璟灏心里,自己像个心机鬼一样在跟他玩战术,时刻做好挑拨离间的准备。
当孩子在他那边得到一分好感的时候,就要费尽心机让儿子全心全意偏向自己,抹杀掉他的付出。
但,真的是误会。
她只是小小的贪心,能陪在儿子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他可以从容面对母亲的离开。
她只是祈愿自己在江家眼里更无害一些,能在将来想要跟儿子见面的时候,双方可以和和气气,欢迎母亲偶尔的到来。
他们这一辈和上一辈,已经卷在江璟鸿和凌梓的死亡旋涡里不得脱身,千万不要把下一辈再拉下水。
仅此而已。
不过看来,都是异想天开。
从始至终,江璟灏都把她想得无比卑劣,她没有力气也没有欲望解释。
凌桑说过的所有好话,他都觉得假惺惺;说一些安抚儿子的玩笑话,却又无比当真。
偏见,从来跟理性逻辑不挂钩。
什么陪着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江璟灏一定听得很刺耳吧?像在挑衅。
但凡你冷静一点,就该清楚,即便是家庭和谐美满的父母,也不会一辈子拴着子女。
更何况他们这种古怪又尴尬的情况。
经此一夜,好像又变回刚到崇海时那样了,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比如凌桑不再自如地在客厅各个角落开会、写论文,而是把活动范围又缩回了卧室。
他们之间除了程式化的“交接”孩子,再没有多余的交流。
他们的角色好像默契地从那晚之后,开始变得公事公办且循规蹈矩。
但奇怪的是,早上江璟灏却不再送儿子去学校,而是安排了司机送凌桑和兑三。
起先凌桑并不清楚,为什么江璟灏放弃了早起送孩子这个重要的亲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