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夜而已,你完全换了另一副面孔,‘我们只是我们’又是什么谎言呢?”
大概亲密关系走向崩塌的必经之路,都是开始非理智指责。
以前他生怕自己多心,反复解释强调升段失败与自己无关;喜欢自己与疤痕无关。
现在却又都成她的错了。
“因为我不像你,自私又薄凉。
面对至亲的离世还可以这么平静地为了自己的利益谈判。
你有心吗凌桑?
我竟然曾经觉得你率真,是我太天真了。”
“因为小瞧我,所以江家才输了吗?难道不是你们理亏吗?”
“理亏?我哥因你妹而死,就这件事实,永远不会是我们家理亏!
你等着,我要让你们凌家不得安宁,永远受良心的谴责。”
“我都没有良心了,怎么还会受谴责?”
“你?!”
“回去吧江璟灏,你现在脑子里除了愤怒根本不转,你说不过我。
我真的有很多事要做,等事情都结束了再谈。”
当然,也许根本不用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我只想让你一辈子都不好过,比我痛苦一万倍。”
“随便你……”凌桑完全无视了江璟灏的威胁,转身继续往医院走去。
刚走两步,脚上的链子因流苏晃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于是又回去他身边,“忘了,这个还你。”
“昨天我们……”江璟灏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结结巴巴道。
“没事,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就当被陌生人强了。”
还能做什么呢?最差还能差成什么样呢?
凌梓没了,心里最亮的一道光也没了。
其他什么痛苦都不叫痛苦。
她蹲下解开脚链。
起身时可能太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人已经躺在急诊的床上,手上正输着葡萄糖。
“低血糖,没事啊,小姑娘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忙碌的急诊医生忙着手里的工作,抽空看了她两眼,转身走了。
想到还要给妹妹开死亡证明,顾不了别的许多。
她自己拔下针头,还好心帮忙关了点滴,穿鞋跑了。
失去了脚链的伪装,粉褐色的疤痕又裸露了出来,随着奔跑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