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自量力,干嘛要拿自己跟她妹妹比呢?
其实那天拉她去吃饭,已经做好解释所有的准备。
比如比赛结束后发生的一切,比如对她的感觉……
只要她想知道。
但是她自己好像没有需求,更在乎他想要表达什么,这让他感觉很轻松。
逃离,就是为了屏蔽掉所有别人的声音,只留下自己。
那一刻,他强烈感受到她迷人的边界感,一发不可收拾地臣服。
其实过往每一次他们针锋相对,每一次她的争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未曾趁机讹诈什么。
这或许就是她最单纯最正直的地方吧?
如果他是无耻之徒,自当好好利用这一点。
偏偏,凌桑的作风正中下怀。
别管表面如何嘴硬,如何面红耳赤,内心总是会情不自禁去欣赏她精准拿捏的分寸。
看到她的疤的那一刻,江璟灏真的害怕极了。
害怕那是她准备刺向自己的终极武器。
害怕那不只是一条疤,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索性她那么坦荡,那么直白,说,请他不要道歉,不要误会。
他比任何人都能懂,她极力修正他们之间的冲突需要多勇敢。
在道场,他也常常同师父对弈,与顶尖九段大师切磋。
虽然有时赢了,但过程之艰难,唯有自己可体会。
忐忑、怯懦、退缩,会伴随至落下最后一子。
不敢想象,她怎么说服自己,对着曾经仰望的人露出锋芒。
你是要面对面,与心中的敬畏战斗!
她给了自己太多启发,好像对围棋比赛的理解,又不同了。
只可惜,这次悟道有些晚,没能运用到赛场上,失败的痛苦,比不上晚来一步的遗憾。
如果老天赐你这样一个心灵相契的女孩,还不珍惜的话……
“我爸妈有没有为难你?”江璟灏问。
“没有,人很好。”凌桑合上电脑,这下两人之间更连一丝阻碍都无了。
她警觉地试探,“为什么这么问,你爸爸跟你说什么了吗?”
“只是想想让你一个人面对我爸妈问东问西,都觉得抱歉。”
“有凌子在,没关系。”
江璟灏翻了个白眼,但显然不再较真,“你有什么问我的吗?”
“那晚,你喝断片儿了吗?”
“那倒没有,都记得,所有,都记得。”江璟灏郑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