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军敏捷地从一旁的榕树上迅速攀爬而下,然后脚步沉稳而缓慢地朝着任白雪一步步走来。

随着他每靠近一步,任白雪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落一分。当她终于看清周泽军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深失望之时,只感觉自己那颗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瞬间彻底凉透。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偏偏会在这里、在如此尴尬窘迫的情形之下与他相遇。一时间,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背后的冷汗早已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衫。尽管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但任白雪还是努力地想要保持表面上的镇定,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一身狼狈的任白雪,周泽军心里依然是丝丝的心疼,又想着榕树上还有陆鸣峥和贺南山看着,他还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揭穿她这不堪的行为。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周泽军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平淡地说道。

任白雪很清楚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如果严格追究起来,完全算得上是一种犯罪行径。

她此时没有心思在此与周泽军争论或解释什么,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迅速迈开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而去。

周泽军望着任白雪匆匆离去的背影,稍稍迟疑一下片刻,转头望向大榕树所在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算作示意。

随后,他弯腰拾起被任白雪遗落在地上的那个大水桶,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没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先后踏进了家门。

刚刚进门,任白雪率先开口发难,再一次重复问道:“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那?”

周泽军见任白雪如此执拗,不禁皱起眉头,但看到她身上因为湿漉的裤子而瑟瑟发抖,终究还是忍不住关心道:“要不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这天寒地冻的,很容易着凉感冒。”

可任白雪却丝毫不领情,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周泽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那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接着,他毫无保留地开口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今晚企图破坏壁画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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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任白雪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她瞪大了眼睛,语气变得异常尖锐且不客气:“等破坏壁画的人?哼!那幅壁画跟你究竟有何关联?难不成你也是因为看上了贺悠然,所以想要替她强出头?”

面对任白雪如此刻薄的质问,周泽军原本还算平和的心境瞬间被打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白雪,你好好想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胡话!”